“见过世叔。”在坤宁宫的门前,朱褆行礼道。
“爹!/。”文垣等人也以不同的声调说道。
“好,都好。”允熥笑了笑,顺手摸了摸朱褆的脑袋,笑道:“适才与你世弟聊得如何?”
“郎君读书甚多,大明图书也远比我朝鲜小国要多,侄儿从郎君这里听到了许多从未听过的事情,可是大开眼界。”朱褆笑着说道。虽然他因年纪小又被允熥一通忽悠,这两日一直称呼他为世叔,但总算脑袋没被门夹过,他勉强可以称呼允熥为世叔,但绝对不能称呼文垣、文圻等人为世弟;这就好像年纪比允熥小的允熞、昀芷可以称呼他为皇兄或兄长,年纪比他大的允炆不能称呼他为弟弟是一样的。因伺候太子的下人称呼他为郎君,他也就称呼为郎君。
“侄儿的三弟年纪比侄儿小三岁,也喜好读斋中苦读,有些类似郎君,但也不曾读过这么多书。”朱褆继续说道。
“你弟弟?可是叫做朱裪?”文垣正要出言谦虚几句,忽然听允熥问道。
“是,世叔。”
‘朱裪,原本应当叫做李裪,这个名字似乎略有些熟悉,莫非他在历史上做出了十分了不得事情?’允熥皱着眉头想着。朝鲜完全没有影响大明的实力,一直不是他回忆历史记在本上的重点,时间又已经过去这么久,即使前世他曾经了解过朝鲜开国初年的历史也早忘光了,还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说明他一定做出了不小的事情。
“比你小三岁,那就是比文垣大一岁了。他十分喜好读书?”允熥出言问道。
“当然喜好!”朱褆笑着说道:“我朝鲜书籍自然是远远没有大明多的,据说陛下还下旨将此时大明所流传的所有书籍,不论经史子集都收集起来整理归纳成册,那在大明能见到的书籍更是远远超过我朝鲜了。”
“不过虽然我朝鲜书籍较少,但穷尽一人的一生也不可能都看完,侄儿的三弟喜好读斋中苦读,废寝忘食,甚至因为苦读身子有些弱。”
“在我国内曾发生一事。家父见侄儿之三弟朱裪终日抱着书卷以至于身子不好,十分心疼,暗中吩咐宫人悄悄把他的书都藏起来,让他稍微休息一下。宫人们趁他不注意将书都收藏了起来,他发现书都不见了,心里感觉十分郁闷;正在此时,他见到地板上还有一本没有来得及收走的书,顿时十分高兴,奔跑过去捡起来,又坐到一边津津有味地读书。”
“他这般喜欢读书?真是勤学之人。”文垣听了朱褆的话,顿时大生知己之感,忍不住说道:“改日若是能见一见,在一起谈论读过的书籍就好了。”
“勤学自然是好事,但像朱裪这般勤学就不是好事了。身体可是做事的本钱,若是不能从小养出一个好身体,长大以后处置朝政难免精力不济,对自己,对朝廷都不是好事。”
“尤其是你文垣,我听教导你们的师傅说最近你练拳脚都不太专心,招式也不到位。这可不行,练武能强身健体,让你有一个好身体,可一定要认真练武。”允熥说道。
“是,爹爹教训的是。”文垣忙行礼。
“世叔,现在已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即使在屋内烤着火盆也比夏日冷得多;何况马上就要过年了,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稍微休息一下也没什么。”朱褆见因自己这一番话引得文垣被允熥教导,忙出言道。
“厚伯,你平日里也练武吧?”允熥又问他道。
“侄儿当然练武。”朱褆笑道:“侄儿不喜读书,那就只能练武了。”
“那你也应当知晓‘夏练三九、冬练三伏’这句话。虽然世叔也没打算让文垣、文圻他们成为武术高手,但也要遵循这句话。”允熥道。
这话就有些教训的意思了,朱褆不敢再说什么,也忙行礼答应;文圻也不敢说话,下人更不敢插话,一时间场面变得沉闷起来。
好在此时熙怡从宫殿中走出来,对允熥行礼道:“妾见过官家。”又道:“早上才下了雪,现在也怪冷的,怎么不进屋说话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