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唯陛下之命是从。”所有人都这样说道。一来,他们又不直接经营钱庄、当铺,只在总行会里混事,窝本的规矩到底怎么定和他们没多大关系;二来,他们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胡乱答应,总要等一会儿,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将这两条规矩在脑袋里琢磨了一番,也确实觉得没什么问题。
“既然诸位爱卿都以为不错,”允熥顿了顿,对面前这些人说道:“户部已经下了文书允许宝钞兑换金币,钱庄、当铺行当实行新窝本制也就不宜久拖。又正好最近这阵子不论武当、少林、龙华山、泰山等都派了人入京朝见朕。既然如此,虽然地方上的行会尚未组建,但设在京城的总行会可以先建起来,就以各寺庙、道观的主事之人,与诸位爱卿家里派出之人为其中的管事。”
“是,陛下,臣遵旨。”听到这话,众人又是满心的喜色,虽然表面上丝毫未露。这意味着他们马上就可以赚钱了。地方上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上来钱,但京城的钱庄、当铺绝对会马上贿赂他们。虽然如同武当这样的大教派不能轻易得罪,但这是对大家都要好处的事情,料想他们也不会阻碍自己的家人收钱。
之后允熥又吩咐了他们几件事,时间就到了午时,自然又留他们用了一顿午膳。虽然众人在陛下面前也不敢失仪,可心里高兴,又略微喝了点儿酒,话就多了起来,言谈间也显示出了自己心情很不错。这些允熥都看在眼里。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都吃完了饭,起身向允熥行礼告退离开皇宫,允熥笑着与他们一一说几句话,让他们走了。
向宫外走的路上,蓝珍忍不住说道:“陛下真是对咱们这些勋贵太体恤了。去年允许咱们接管原本属于朝廷的钢铁厂,今年又让咱们派人入这个钱庄总行会。这就是白给咱们送钱啊!就算是前宋也没这么做过,前宋时那些最赚钱的买卖都被朝廷牢牢把持,即使是曹家(曹彬)这样的人家也得辛辛苦苦的派人抢食吃。陛下真实对咱们太体恤了!”他忍不住说了两遍。
“是啊,”曹行也感叹道:“当今陛下除了不许将领随意动用将士,对咱们勋贵,样样做的都比前宋的皇帝好强得多。不对,不许动用将士也比前宋强。前宋的兵也就太祖、太宗两代还能打仗,立国才三十多年就腐朽了,等真宗在位时辽国打过来如入无人之境,要不是有黄河阻挡,汴京城也就丢了,南宋提前一百多年就要出现了。当今陛下不许动用将士,违令者处罚甚重,也是为了使得军队不至像前宋那样败坏,为了大明的江山着想。”
但与他们二人一并走的常升却不像他们这样高兴和激动。“可我总觉得陛下此举不应当只是体恤咱们勋贵人家。若是仅仅体恤咱们,允许咱们开设钱庄、当铺不就成了?何必还要设立什么钱庄总行会?”
“我想着,一来,陛下是担心咱们若是直接经营钱庄、当铺,会用权势打压其它人开的钱庄、当铺,到最后没准京城的钱庄、当铺都是咱们这些人开的,陛下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
蓝珍继续说道:“至于其二嘛,陛下当然有自己的谋算,我虽然不懂,但也觉得这个钱庄总行会不是那么简单的。陛下必定是想让它有大用处。”
“但这与咱们有何干系?咱们只要听从陛下的话,得钱就行了,不必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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