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朱有爋对允熥行礼说道。
“二弟不必多礼,快坐。”允熥笑着回应。
朱有爋又行了一礼,坐在允熥身旁。二人说了两句闲话,允熥提起正事:“有爋,今日那几人就来了?”
“皇兄,今日下午大约未时中,那四个白莲教徒带着家人就到了府邸。弟弟听门子说的时候也很惊讶,后来见了他们后才得知他们正月初六就从家中启程前来京城了。一路上凭借周王府的文书住驿站,又吓唬驿站的人从驿站拿到了马车,家人一路上坐马车而来,直到扬州才将马车交给当地的驿站,所以才能今日就到。”
朱有爋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忍俊不禁。按理说,侍卫单独出行是不能使用驿站的车马的,但他们带着老婆孩子还能从驿站取得车马,指不定和驿站的人说了什么。他本人就生『性』散漫,也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尽管知道他们的做法违背了规矩,但还是很欣赏他们的行为。
“有爋,现下还没有十分把握他们是否是白莲教徒,派往山东和河南的人暂时也什么都没查出来,所以你可不要与别人说话的时候就断定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二来,白莲教在山东的几个驿站安『插』人手很容易,他们若是白莲教的人,借出马车也很正常。”
“皇兄,那为何不查一查借马车给他们的驿卒和驿站的管事?”朱有爋忙说道。
“兄长马上吩咐山东的锦衣卫查一查。不过也不能报多大指望。驿站的事儿,他们安排的毫无瑕疵也没什么困难的,保管查不出来谁是白莲教的人。只能以后吩咐山东锦衣卫多注意借出马车的那个驿站。”允熥说道。虽然这些秘密宗教面对契卡的时候不堪一击,很快就被全部被剿灭,但对付这个年代的密探机构应该还是能有来有回的。若是锦衣卫一出马马上就能查出什么,他们早就被消灭了。
说过这件事,允熥又问起来到京城这些人的情形。“皇兄,他们一行一共十七人,四男四女九个孩子,领头那人唐景羽,其妻何氏,只有一女,女儿出生于建业元年,今年才七岁。莫离,……”朱有爋介绍着。
允熥完全没有听后面几个人的介绍,等他说完了马上问道:“唐景羽的这个女儿,朕记得小名唐赛儿,看起来怎么样?”
朱有爋愣了愣。他怎么会想到允熥这么注意一个小丫头,根本没细看;而且他身为男人,也不好多盯着人家的妻儿看,女人和小孩都是扫一眼而已。
不过好在唐景羽毕竟是领头的,他的妻儿也是首先上前对他行礼的,还有点儿印象。他斟酌着说道:“皇兄,弟弟当时也没怎么看,只是扫了两眼。记得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很有神,是个机灵的小孩子。”
“她可有表现出什么特殊之处?比如变个戏法什么的?”允熥又问。
朱有爋被这个问题问懵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皇兄,就算唐景羽等人都是白莲教徒,儿女将来也都要入白莲教,可也不至于此时就教他们白莲教中那些『迷』『惑』愚夫愚『妇』的手段。就算现在就教了,也不会头一次见面就在弟弟面前耍。”
“是兄长糊涂了。”允熥自知这句话问的不对,说了一句。
他又吩咐道:“将他们在府里安置下来,与其它的侍卫相同,不要高也不要低。之后安排差事也要和其它侍卫一般,你不必将他们安排在身边做贴身侍卫,和大多数侍卫的差事一样就好。但最好将这四人分开,不能安排在同一处。”
“既然他们四人来了京城,那三个应该也已经到开封了。兄长也会与五叔和有炖说,让他们在开封好好安排那三人。”
“家人的住所就不要分开了,那样太着痕迹,王府怎么也不会缺几间房子。朕过两日会安排几个人入你的府上,你要将他们安排不同的差事,有侍卫有下人还有厨子,秦松和你接洽此事。他们虽然是锦衣卫的密探,但安排的差事也能办好,你就依照平常的下人吩咐他们就是了。”
朱有爋对于几个明面上的锦衣卫来自己的府邸当然不愿意,可也不能违背,只能答应下来。
允熥又吩咐几句,对他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府,明日我去王府。”
“皇兄,不可!”朱有爋马上道:“他们若真是白莲教徒,陛下万金之躯,岂可冒险!”
“有爋放心,兄长去王府不会看他们,只是想看几眼这个叫做赛儿的小姑娘;而且五叔后日或大后日就要启程返回开封了,兄长也有话和四叔说。”允熥说道。
“是,皇兄。”听到他这么说,朱有爋只能答应。只是心里更加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关心那个叫做唐赛儿的小姑娘?她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以后多着人看着点儿。’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允熥要留朱有爋一起用饭。朱有爋连忙推辞。“皇兄,弟弟的父亲后日就要离京,这几日弟弟要与父亲一同用饭。”
“也好,你之后就住在京城了,一年也见不到五叔几面,这几日多陪陪他,不要整日的出府浪『荡』。要想浪『荡』,等有炖回开封后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