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允熥听了这话大声说道:“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顿了顿,又道:“五月初八的事情还罢了,今日已是五月二十几日,为何之前的事情今日才奏报给朕!”
“陛下,西北沙州等地有留存的色目人,帖木儿派人来勾连他们,又勾结了一些西番人、蒙古人,于星星峡以南、嘉峪关以北截杀信使,殿下先后派出三批人马,但丝毫没有回音,心觉不对,派出三百骑护送臣南下。过柳园时遇到五百余名欲截杀,臣等与其奋战一番后方才杀出重围赶到嘉峪关。”
“该死!朕就知道这些色目人不可信,但劝尚炳也不听,这下好了!”允熥恼怒的说道。当初他将北方所有信奉天方教、十字教的色目人都流放到尚炳手上后,尚炳为了利用效率最大化,将色目人派到各地去修建城池、道路。允熥当时就觉得不妥,劝过两次,尚炳却不听劝,允熥也只能罢了,谁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
“殿下也后悔,尤其是听从乌鲁木齐逃回来的人说起乌鲁木齐城也是从中原迁徙过来的色目人与帖木儿勾结致使城池陷落后。为亡羊补牢,殿下已在五月初一下令将所有从中原迁徙而来的色目人处死。”
“将所有从中原迁徙而来的色目人处死?那亦力把里原本的色目人呢?”允熥听出了言外之意。
“启禀陛下,天方教分为数个教派,其中有一支名叫训尼派,另有一支名叫时叶派。撒马尔罕国之兵与中原的色目人多信训尼派,亦力把里的天方教徒多信时叶派。天方教有句话,叫做‘异教徒尚可活命,但异端必死无疑’。亦力把里的天方教徒对于帖木儿来说就是异端,是以也极其反对撒马尔罕国之兵,在乌鲁木齐的时叶派天方教徒就无人投降,全部战死。为使得实力强一分,殿下就留他们守城。”
“这也罢了。”允熥觉得此时此刻尚炳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但嘀咕道:“即使如此,等此战打完,还是要全部除掉。”
“志堩他们呢?现在何处?”允熥想到了他的几个侄子侄女。
“启禀殿下,”从嘉峪关来的人说道:“秦王世子与郡王、郡主殿下均已于五月初十抵达嘉峪关,正在被护送前往甘州。”
“这就好。”允熥松了口气。
他之后又问了他们二人几个问题,让他们退下。
随即允熥宣陈继进来,对他说道:“拟旨。”
“下令此战征调的所有卫所抛却大部辎重,急速赶往伊吾,沿有轨马车行进每日路程不得少于百里,无有轨马车每日路程不得少于六十里,落在最后的卫所指挥使以怠慢军机之罪斩首,速度慢于朕所吩咐的待大战过后以过抵功,若无功则罢官为兵。”
“陛下,伊吾军情危机?”陈继听到这话,一边拟旨一边问道。
“五月初八伊吾城已被包围,虽然围城的多是骑兵攻不破城池,但内外交通已经断绝,何况帖木儿也正率领大军赶来,伊吾危咦!”允熥简单介绍了一下。
听到这话,陈继也知事态严重,以最快的速度拟好圣旨,待允熥看过后将其他几个中书舍人也都叫来,誊抄数十份用印后送至各处。
之后允熥又将其他的心思全部抛下,马车也不坐了,将妙锦和昀芷抛在后面,自己带领一千人作为护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甘州。
在赶往甘州的途中,允熥还暗自祈祷到:“列祖列宗,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此战大明得胜。”
“满天神佛,若是你们真的存在,也请保佑大明。尤其是诸位佛祖,只要大明此战取胜,朕保证将佛教传遍整个西域,夺回被天方教夺取的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