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就是二人争皇位啊!我是不懂什么朝政,但是这皇位争夺是最凶险不过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啊!你还是不要牵连进去为好。”
齐泰的兄弟齐敬宗正好走进来听到父亲刚才那段话,也说道:“是啊大哥,咱们家老实当这个官,不要掺和这些事情。”
齐泰心下苦笑,这政治上的事儿,皇位争夺的事儿,是你想不参与就能不参加的吗?但这些没必要和老父亲说了。
倒是齐泰的妻子于氏正好端着菜进来,说道:“爹,这官家的事儿哪是你想避开就完全避的开的。隔壁村的王启年,中了秀才后到湖广当知县。王启年论起来还是我娘家的亲戚,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啊,也从不敢贪污受贿,他当了官儿以后家里的日子没有过得好一点。就这么一个人,前几年空印案就因为是正堂官掉了脑袋。所以说,这一入官场就是身不由己。”齐泰的妻子于氏小名敏月,其父是前元的举人(蒙元的举人可比明代要难考的多,因为蒙古人和色目人试卷就和汉人不一样,简单的多,蒙人和色目人人数又少,但录取人数却大致相当),从小深受家传,对于时事感觉敏锐,所言多能切中要害,齐泰平时也有时跟夫人商量公事。要不是齐泰考中了应天乡试解元(相当于现在的沪、苏、皖三个省级行政单位的高考第一),也娶不到这么好的老婆。
齐泰的父亲一听,觉得于敏月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又强打精神,拿起一块点心对颦儿说道:“乖孙女,吃不吃点心?”。
颦儿哪懂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点心。见爷爷要给他点心吃,忙高兴地接过来吃。刚才的话题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等齐泰的父亲齐豫睡下了,于敏月悄悄地问齐泰:“今天爹在,我也不好问,怎么三殿下会给你东西?”
齐泰于是把今天的话和夫人又说了一遍。于敏月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这三殿下人怎么样?”
齐泰想了想,说道:“殿下做事能力不过是中人之资,反应速度也不快,所幸还算勤勉认真;但殿下看问题十分透彻,常常能直指问题的本质(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且做事公正;更难得的是,从不轻易发言,对于事情的真伪也不轻易下论断,少年人多轻浮,好表达意见,殿下几乎没有一般少年人的浮躁之气(一个现代的被社会打磨过的纯**丝怎么会还浮躁)。”
于敏月说道:“对于上位者来说,以后不需要实际做事,任用能人做事即可;我猜当今圣上去世后,继任者必当重设丞相之位;殿下看问题透彻,正是上位者所需的;更兼言语慎重,在今上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之后,后代这一点更加重要。所以,这三殿下可能会成为一代明主,不过晚期也不好说。”
齐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投靠他?”
于敏月摇摇头道:“我只是说,根据现在的表现和你的观察,三殿下比二殿下适合当皇帝,但是其他的你自己拿主意。”顿了顿,又说道:“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齐泰颇为感动,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于妻子的感激之情,只能用力抱住妻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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