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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琛第二天醒过来是睡在一楼的沙发上。

他这会儿酒醒了,头还有点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到沙发上去的,却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对待韩烟烟的。忽然就一阵心慌,赶紧上了楼。

卧室里没人,卫生间有水声。姚琛就推门进去,淋浴房里,韩烟烟闭着眼睛在冲头发。姚琛看了她一会儿,她冲洗完,拉开淋浴房的门拿浴巾,正对上姚琛宿醉有些泛红的眼睛。

韩烟烟动作顿了顿,拿起浴巾擦干身体,穿上了浴袍,到镜子前去抹护肤品。

她做这些的时候,姚琛一直盯着她的身体。她抹完护肤霜,抬眼,看到姚琛站在她身后,她从镜子里看着他。

姚琛手探过去,把浴袍剥开,褪到她的肘间,镜子里清晰映照出她的身体。胸口大片的青紫,可以想象昨晚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又是如何的对待她。

姚琛盯着那些伤痕,问:“韩烟烟,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韩烟烟说:“实话?”

姚琛咬牙:“实话!”

韩烟烟无奈的笑笑:“因为我根本逃不开你啊。”

姚琛脸上像被掴了一耳光。

韩烟烟在k市读书,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女学生。她甚至连钱都没有,捉襟见肘的勤工俭学。姚琛看上了她,对她表露出了势在必得的意图,韩烟烟怎么可能逃得脱他的手掌心。

她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被他感动或者打动,是因为她识时务,顺势而为的从了他,以避免更多的羞辱和伤害。

这么简单的事,姚琛想,自己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所以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因为不喜,所以无悲。善察人心如他,是怎么忽略她这一层保护壳的?

那么她即便选择顺从了她,做了他的女人,可其实心底一直认为他迟早会伤害她吗?

姚琛觉得愤懑却又无从辩解。

因为他昨天晚上的确就是带着恶意去伤害她。想看她哭泣、挣扎、反抗,想逼出她心底真实的情绪。从没想过,她心底真实的情绪他原来会承受不了。

姚琛狼狈得不敢在镜中与她对视。

“姚琛,你会打我吗?”韩烟烟轻轻的问。

姚琛霍然抬眼。

镜子里的韩烟烟单薄纤细,褪去了保护壳,她原来这么柔弱。她让他对她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绊住了他。可这样的她,一直在恐惧、担忧他的伤害。

姚琛恨得低头咬住了她的肩膀。

韩烟烟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姚琛咬得狠,把她咬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肩膀滑到胸间,和青紫的淤痕交汇,一片狰狞。

韩烟烟从镜子里看着伏在她肩头,宛如血族初拥的男人,心知此时对姚琛、对她都十分重要,闭紧牙关忍住了疼痛。

攻心的关键就在于心动。心动情动,这人,你便拿下了。

姚琛抬起头,唇上还沾着她的血。一个很男人的男人,竟然也可以用“艳丽”来形容。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他的脑子想清楚了。

他拉起她的浴袍给她按住伤口,白色的浴袍洇开红色,像盛开了朵朵红梅。

姚琛承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碰你一根头发丝。”

“我绝不会打女人,你放心。”他把她搂紧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爸把我妈活活打死了,你猜他现在在哪?”

韩烟烟生出很不好的感觉,问:“在哪?”

“清河湾。”姚琛在她耳边吐出她熟悉的地名。呼吸的气息拂过她耳垂脸颊,让人背后生寒。

“哦对了,现在是在警局的停尸房里。”姚琛忽然想起来了,“他死的早,没入基因库,身份查不出来,无人认领。”

……

利奥,你这是给了我一个什么人?

才心生寒念,便听见姚琛说:“烟烟,我们结婚吧。”

姚琛从来也不是那种“我爱你,所以你别怕我”的类型。

连韩烟烟都明白,自己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姚琛既然下决心夺取,就会夺取彻底。韩烟烟是他活了三十多年以来第一个柔软的绕在他心上,让他放不开的女人。

既然如此,他决定娶了她。

他这辈子做了太多违法的事,这一次,决定合法的结婚。

韩烟烟曾经准备过一次婚礼,乔成宇把每一个细节都拿出来跟她商榷,力求给她一个完美的梦幻般的婚礼。跟姚琛的婚礼,则根本不用她去操心,姚琛花大价钱委托给了高端的婚庆公司,叫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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