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微雨带着铮儿去素心堂拜别祖母,再去春华堂辞行。
所有的叮嘱在走出清风院时都已说完。
她告诫幼弟,去到庄子上就是男子汉,不再是小孩子了。
陆铮此时已表现出小小男子汉的气慨,反过来安慰母亲要保重身体。
看着懂事的孩子,陆夫人抱着他,生生地忍下眼泪,又看向陆天尧。
“我会常去看他的。”陆天尧连忙保证。
陆天尧牵着儿子离开,陆微雨送到二门外。
陆芸芸赶过来,只来得及与陆铮隔着车窗挥了挥手。
陆天尧亲自送儿子去庄子上。
陆微雨回来直接上了书楼三层,抱着瑶光剑发愣,半天没有动弹。
余老头上来看她这般,叹了口气,终是没有驱赶。
吉祥来寻人时,陆微雨才下了书楼,剑匣已放回原处。
“小姐,昨天你们说的公主府帖子到了。”吉祥将周管家刚送来的请柬说了一遍。
“几张?”陆微雨问。
“一张。”吉祥道。
陆微雨回到清风院,拿起桌上的请柬看了一眼,本月二十。
“和周管家说,就说我犯了春咳,近来不便出门。”陆微雨对花宴没有兴趣。
打算让周管家备些礼让人给公主府解释一下,就不去了。
“小姐,你不去,二小姐怕是想去,到时来找你要请柬,你给是不给?”
柳儿走了进来,提醒道。
“若二小姐去你又没去,还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事来,你别又无端背上了骂名。”
“好吧,到时我去走一趟。”陆微雨叹道。
云华公主十六岁,开府三年,时常会办一些花宴。
因着大殿下的关系,云华公主与表哥他们也是很熟的。
因此昨天陆芊芊才说,雪琪表姐与公主关系很好,能多要几张请柬来。
陆微雨回府两年就去了两次,年纪差异和性格问题,她并没有与云华公主关系多熟。
普通走动罢了。
接下来两天,陆微雨都在看帐本。
这次不再是府务帐册了,而是酒楼和茶楼的帐。
陆夫人给的酒楼是陪嫁产业里挑出来的,直接从正月就算她的生意经营了。
陆天尧给的茶楼是生辰礼,不过陆夫人要求,也按正月开始算,这样第一季度就好盘帐。
林胜华那边刚忙完酿酒作坊的事,接着又去接手茶楼,好一阵忙。
不过林胜华带话进来,铺子越多攒本钱越快。
茶楼原本的生意也比酒楼那边好,便是放会不管也是继续赚钱的。
只不过,陆微雨还是嫌赚钱太慢,让林胜华盯着些生意,看看实际生意情况。
二月十九下午,陆芊芊喜滋滋地跑了过来。
“姐姐,我收到请柬啦!”
“公主府的?”陆微雨不动声色地收起帐本,看了一旁的柳儿一眼。
柳儿立刻将帐本抱起走进内室收起来。
吉祥连忙过来将小炉上煨着的药茶倒了一杯,递给陆微雨。
陆芊芊跑进来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露出不安的表情。
“嗯,姐姐,我可打扰你做事了?”
“无妨,正好看帐累了,歇一会儿。”陆微雨笑了笑,示意她坐,让吉祥去奉茶。
“姐姐,我刚收到公主花宴的请柬了,你应该早就收到了吧?”
陆芊芊这才又笑了起来。
经过陆微雨生辰那天的相处,姐妹仿佛又恢复了落湖以前的关系,就像不曾发生过禁足一事般。
“嗯,你这是表姐帮你要的吧,看来思思姐也如愿了,还是表姐面子大。”
陆微雨轻声一笑,也不问陆芊芊前天是不是出府了。
“姐姐,明天就要赴宴了,我还没有新衣裳。”
陆芊芊忽然喜悦的表情猛地一垮,有些沮丧。
“府里上下的四季衣裳、料子都是有规制的,你说没有新衣裳,可是想说我克扣了你的份例?”
陆微雨眼神淡了淡。
在陆芊芊吓得连连摆手时,又道:“你也不要打我衣裙的主意,坏了规矩。”
陆芊芊小脸一白,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姐姐误会了。”
“姐姐掌家,给我的东西都没有少过。”
“是我自己刚解除禁足一时欢喜,出了两趟门都穿的新衣裳。”
“我也没想到真能收到请柬,刚想起来没有新衣裳赴宴了。”
陆芊芊说着委屈地低下了头。
“过年新衣六套、春季厚薄衣裙各八套,每年规制都是一样。”
“你比去年也没长多少个头,你现在跟我说没新衣裳?”
“你想要一年三百六十套,天天都穿新衣?”
“罢了,我也不敢管你,吉祥,去请常嬷嬷到月华轩。”
“就说明天云华公主办花宴,芊芊也收到请柬了。”
“劳烦她去帮芊芊收拾一身得体衣裙和首饰出来,明天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