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1 / 2)

但比起什么队内风气,我的排球基本技能练习才是最折磨人的。

既然决定走竞技体育,那我之前那种半吊子的练习肯定是不行。本来应该是三年级前辈有义务指导低年级,可是我入部时间着实微妙,三年级的前辈们已经处于隐退边缘,不太可能过来指导。

后面也是教练有点急,亲自下场指导我的动作。每天我几乎花费所有的时间来练习排球,为了把我落下的两个学期练习量补上。所以自然而然,每天回到家里我都是全身青紫一片。

手臂上的淤青与出血循环往复,在恢复和再次受伤两边进行疯狂折返跑,直到我终于习惯垫起每一个球。

最头疼的还是鱼跃,最开始没掌握技巧的我直接下巴给蹭到地上,红了几天才好。除此之外我的胸口也经常青紫,我简直不敢想象等胸部发育之后再做这个动作会有多痛。

而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训练和练习赛之后,我也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相,就是我好像,其实并没有打排球的天赋。

证据就是我的空间感很一般。之前我就发现我在扣球时经常扣空,但是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训练不够造成的,结果现在才意识到是我糟糕的空间感让我根本看不清挥手的时机,更别说给别人传球。

而这点除了大量大量大量的练习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可真的要怪及川,毕竟他之前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就是什么女版牛岛,结果我可能只是一个单纯身体强壮的普通人罢了。

及川知道这件事之后哈哈大笑,十分幸灾乐祸。

“而且小雀你上场比在场外的时候傻十倍。”

我冷酷地狠狠踩他一脚,但是没有办法反驳。岩泉安慰我说,任谁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是自然规律。

但这两个大缺点基本杜绝我打二传的可能性,传球烂加反应不够灵敏。虽然我也不是说多喜欢二传,只是到底有些憧憬。

副攻和主攻的位置我都在练习,不过因为实在是技能点不够娴熟,最后还是打主攻。我身高、力量和爆发力都很不错,是少见的女性力量型选手,而北川第一正好进攻能力不足。

所以在三年级正式隐退仪式上,我也正式成为正选队员,将要出战明年二月初的县内春季选拔赛,而黑川也是如此,成为正式二传。二年级副攻手绪方前辈也被选为队长。

女排和男排的隐退仪式是在同时进行的,所以我也听见隔壁的及川和岩泉也终于成为正选队员。

结束解散之后,许多后辈们围上去,眼泪婆娑与前辈们互诉衷肠,只有我和黑川站在人群边缘,一动不动。老实说我也觉得尴尬,可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成员与前辈之间的交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让我假模假样上前表达感激也更显虚伪。

岩泉远远的就看穿我的心思,飞快窜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硬推入人潮,然后又马上窜走。我一回神就已经站在前辈的面前,四五双大眼睛齐刷刷盯着我,而我一个也不记得姓名。

我呃呃啊啊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刹那差点把“恭喜隐退”说出口,结果发现好像不太对紧急刹车。控制住想要转身跑走的念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祝前辈们考上理想的学校,我会带着前辈们的努力继续拼搏的,这三年辛苦你们了。”

眼前某个不知名的棕发学姐眉眼弯弯,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借我吉言。

事后我和及川岩泉回家,及川嘲笑岩泉就是喜欢给人当妈妈,恨不得亲自帮我打点人际关系,毫不意外他又被岩泉暴揍,我不明白及川惹他干嘛。

他们两个带我去体育用品店买绷带,然后介绍哪些牌子好用。我一边听,一边很不习惯地用手去捋我微卷的发尾。

我对长发并没有执念,所以之前就随便找机会把头发剪了。只是第一次留短发,我的发尾不自觉乱翘,而且我也还没习惯头发散在耳边的感觉,总是下意识去撩。

刚刚剪完头发时,及川岩泉的表情也很微妙,及川甚至双手按住我的脑袋左左右右仔细了一遍,然后吐槽:“你怎么能性格那么火爆,脸却长得那么文静?”

“我天生就长这样。”我甩开他的手,又忍不住去用手指梳理脸颊旁的碎发。

天气已经入冬很久,推开玻璃门,踏出店铺的那一刻,冷风就如刀削般刻进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控制不住的战栗,我更加把脸埋进柔软的围巾中。天空则是浑浊的灰,哪怕偶尔有稀疏的云点缀其间,反而更像是棉被破口处掉出的白絮,徒增萧瑟。

岩泉买来热饮塞我手里,我把滚烫的外壳靠在脸上,以此缓解我冻僵的脸颊。及川旁边聒噪得很,说我明明身体强壮为什么会那么怕冷。

我们三人并排站在街边,喝着热饮,嘴里聊着没意义的闲话,又或者话题再次绕到排球上。我仰头把视线投射到空无一物的天空,内心却充盈起来。

从我加入排球社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们两位之间的联系倏然紧密。这也是当然的事情,因为我们不但多了相处时间,更是有了相同的爱好与目标。我依然不敢说我对排球有多喜爱,但是它确确实实填补了我心脏中心的空虚。

只是这也确确实实要付出代价。

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被排球填满,晨练与晚训不必说,周末除了练习赛我还要跑去乌野教练那加练。而剩下琐碎的时间也全部用来学习,保证自己的成绩不下降。

并且随着我与及川岩泉的关系更加亲近,我与小岛也更加疏远。其实是基本上全是我的原因,因为我真的抽不出时间去和她交往。回想起之前,我把我要加入女排的事情通知她的时候,她表情看不出异常,只是转身时微微颤抖的嘴唇,就像是摄影师抓拍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这幅画面永远地残留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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