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还想挣扎着看看,池温凉将她的衣裙放下,半强迫地让她乖乖坐在凳子上休息。
然后转身对着万俟揽月开口道:“万俟公子,可愿移步详谈?”
万俟揽月等的正是这句话,但面上仍然装的是一副矜冷的模样,含蓄点头。
望舒见池温凉要与这个登徒子单独相处,瞬间就急了,“小姐,不可以!”
池温凉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有分寸。而后对万俟揽月做出请的姿势。正是偏堂里面。
池温凉轻盈地迈过门槛,那一刻,她裙摆轻舞,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宛如林间翩翩起舞的黄色蝶影,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生动与明媚。
万俟揽月紧随其后,就在那扇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还不忘俏皮地向不远处的望舒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弧度,做了个俏皮的鬼脸,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恶趣味。
望舒气得浑身轻颤,纤指颤抖地指向万俟揽月,半晌之间,那“你”字仿佛千钧之重,哽在喉间,愣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而此时,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关上,环境变得昏暗起来,轮到万俟揽月说不上话来。
池温凉缓缓踱步至方才精心整理的书案旁,她低首沉浸于个人的小世界中,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物件,神情专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万俟揽月缓缓落座,与她对面而视,只见池温凉以她那温婉的姿态,轻摆素手,指间流转间,摆弄着桌上的物件,宛如指尖跳跃着一曲细腻雅致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说不尽的柔美与韵律。
烛火摇曳,跳动在两人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池温凉并非有意晾着万俟揽月,而是她在犹豫。
自从荷包被万俟揽月拿走之后,池温凉就一直猜测他到底是何身份。
直到今日回门时,她不动声色地打听了一番,这才猜出他的身份。
万俟家族放在京中养大的小儿子,身份高贵显赫,甚至还有进宫的令牌,可直接进宫面圣。
若能巧妙地将之融入布局之中,无疑锦上添花,益处匪浅。
今日这出,本不在池温凉的意料之内,可择日不如撞日,他正好出现,池温凉也正好有所计划。
“万俟公子,你今日来,可是归还荷包?”池温凉带着笑意开口,“此处简陋,下次见面,定当好茶奉上。”
方才,池温凉静默不语,那份沉寂莫名地在他心中织起了一张微妙的网,令他无端地感到一阵紧张悄然蔓延。
尽管时序已入深秋,凉意本该袭人,他却仿佛被无形的热意所困,额头上竟渗出了一层细腻的薄汗。环境昏暗如墨,巧妙地掩盖了这一细微的狼狈,让这份不为人知的小小慌乱得以藏匿于幽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