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希尼正站在山头操纵无人机,耳听空中有嗡嗡响声,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几公里外的直升机,赶紧趴到地上,由着无人机自己先飞一段距离。
他抱着头向声音方向望去,是一群紧贴着地面飞行的直升机,看不清型号,既然自南向北飞行,估计不可能是中国的。
他在夜间深入到了战线30公里后的纵深地带,这里是敌人爱国者导弹比较有把握的区域,中国空军的飞机出现的并不多,即使进来,通常在头上转个弯就走,这给敌人使用直升机创造了条件。
亚希尼紧张地监视着目标,看着它们越来越近,径直从眼前飞过,向主要交战区飞去,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他将坦克都部署在了地形复杂的区域,就是为了防止被空中侦察平台发现。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目标,发现并不是战场上常见的任何一种比较重型的武装直升机,但是也不陌生,应该是超级眼镜蛇。第一装甲师齐装满员时,曾经有一支陆航联队就装备过12架这样的直升机,当然这些攻击直升机,早在印度直接入侵后的2个月内消耗掉了,所以眼前这些,只可能是敌人的。
“看来他们也只能把这些老掉牙的旧货拿来充数?”他对武装直升机有天然的反感,所以难免假装不屑。
不过直升机来的可不少,长长一溜,至少有20架。当然直升机对抗坦克总是具备优势,所以亚希尼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推迟,由于通讯信号时有时无,他并不知道第6装甲师目前的状况,他希望至少他们还有一些毒刺或者前卫导弹能够用来抵挡一下,要不然就要遭殃了。实际上第6装甲师已经没有什么坦克值得袭击了,这对直升机的目标,是赶来救场的中国坦克。
亚希尼并没有看到这队直升机的全部阵容,它们中的大部分确实是修斯的ah-1z型,如果它们能停下来,亚希尼或许可以发现与巴基斯坦装备的那些是不同的,这些直升机装备了更强劲的发动机和排气红外抑制器(hirss),使之不易被红外导弹攻击,在某种程度上更适合直升机之间的格斗,但是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与,机群中还藏着一架长弓阿帕奇,它可以利用毫米波雷达以及数据链,作为侦察/指挥机,控制整个机群作战。
这种混合作战的方式,并不是传统的美军作战方式,只是制空权不确定,又缺乏装备情况下的新战术,并且指挥作战的,也并不是一名美国军人。
长弓座舱内的弗雷德艾希曼,50多岁。他或许是这片作战空里,年龄最长的直升机飞行员,如果算上固定翼飞机,大概能排第二。
艾希曼上校出生在芝加哥,拥有美国和以色列的双重国籍,最近30年他更多时候作为以色列人退役军官住在特拉维夫。他的军旅生涯始于1982年,那一年他正在上大学,正巧赶上了最后一次中东战争,于是作为犹太后裔,毅然参加了以色列军队。战争期间,他驾驶早期的休斯直升机,在贝鲁特附近支援南黎巴嫩军队进攻,摧毁了巴解组织的大量军车和至少5辆叙利亚坦克,另外他还根据上峰的特别指令,“误伤”过一支太靠近贝鲁特西区的联合国维和部队,至少摧毁了挪威营的2辆装甲车。
当然这次战争的风头最后都被贝卡谷地的f15和f16抢走了,没有人太关注陆军的作战,这是让他颇为遗憾的部分,更让他失望的,是第6次中东战争始终没打起来,一晃他已经不年轻了。
以色列作为国际上最坚定的对印度进行援助的国家,向来是无所顾忌的,在印度军队所向披靡侵入到巴基斯坦境内,全世界争相谴责卡汗政府的时候,以色列就派出了顾问团,在各方面进行技术支持。甚至在斯潘加的指挥部里,就有以色列人操纵无人机,跟踪哈塔夫6型(沙欣ii)导弹的行踪,最终使得印度坦克部队挫败了一次几乎成功的战略武器打击。
当印度军队还在奎达吃到第一个败仗时,敏锐的以色列人就看出苗头不对,开始加大援助力度。卡汗向全世界要求援助的时候,以色列又先于美国开始征兆空军志愿人员,防备着印度发生多米诺骨牌式的土崩瓦解。
艾希曼作为盟队退役人员,以及无语言障碍的美国公民,毫无疑问成为了这支部队的优先需求的对象,年龄确实大了一些,不过作为雇佣兵,这一点是可以通融的。
上校第一次投入做啊韩,就面临到一次高度危险的任务,因为没有制空权。爱国者导弹能够保证敌人飞机无法在这一空域自由出入,但是越接近导弹包线边缘,爱国者对敌人战斗机的威慑能力就越小。而现在的主要交战地带,恰好就在导弹射程不足以威慑高机动飞机的区域,中国空军在那里维持了一个走廊地带。在更多的slamraam导弹出现之前,地面部队还得依靠诸如小榭树和复仇者这样完全不堪用的东西。距离战区45公里时,艾希曼不时提醒飞行员,紧贴地面,以避免被侦察到。
对于固定翼飞机,或许在地面上150米飞行,就算是地形回避飞行了,对于直升机来说,高度必须降低一个数量级才行。
这些直升机距离地面不到20米飞行,任务是拦截从南方杀回来的中国坦克,无人机的高空侦察表明,中国军队的一支主力已经退出了合围行动,准备重新将弗林斯打开的缺口补上。
另一项情报表明,中国军队在3个小时前,确定了新的作战原则,新的原则中,消灭外籍军团的优先等级,高于消灭印度军队,尤其强调要多抓外籍俘虏,似乎还下达了一个很高的歼敌指标。
这项中情局搞来的莫名其妙的情报,被弗林斯看做奇耻大辱。在他获得重大胜利,几乎逆转战局的这个早上,中国军队内部传来的信息,不是预期中的慌乱和惊恐,而要求各部队,优先、快速地消灭他的部队,简直岂有此理。
“全体注意,前面的山谷里有我们的坦克,不要神经过敏。”
艾希曼提醒道,他不希望有人昏了头,向m1坦克发射几枚火箭弹。
“野人队长。预警机看到空中有情况。”
“我注意到了,可能是敌人歼击机,保持高度,他们看不到我们。”
艾希曼抬起头,望向敌机方向,但是什么也看不见。2架歼10远在70公里外,那两名中国飞行员主要的注意力,应该在挑衅爱国者导弹上而非对地面搜索,阿帕奇上的雷达告警始终没有响起。
过了一会儿,警报解除。直升机从一队正在加油的坦克上飞过,下面的坦克手们,一起用拇指向下的手势欢迎他们,大概是抱怨直升机来的太晚。
“这些澳大利亚傻瓜,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说话的是副中队长达蒙少校,呼号蝰蛇的前陆战队飞行员,曾经参加过03年的海湾战争,退役后一直在一家公司开民用直升机。
“不过我们可能错过了昨天晚上的大战。听说弗林斯指挥官气坏了,因为中国人早上悬赏活捉外籍军团成员,但是每个人的赏格只有5000美元,他认为太便宜了。”
“你看下面公路。”电台里有人提艾希曼,他从侧面往下看,只见公路上大片的坦克残骸一直向西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