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既然持实业救国的理念,请问在您的治下,云南的施政有什么方向。”
“我想交通必须先行,所以我将改善云南的交通,修建一个覆盖全省的铁路网。还要鼓励实业,尤其是工业。我希望五到十年时间,可以在云南实现工业化。”
提到建设,赵泽勇则是很有话说,而且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这时候又一个记者抢过话头道:“我想问问您,通过您两次获得诺贝尔奖,这是不是说明,民国后我国的科技取得了极大的提高,已经接近和赶上了世界前沿呢。”
终于问道了诺贝尔奖这个正题。
赵泽勇认真想了想道:“这并不能联系到一起,诺贝尔奖和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并不能相提并论,本人侥幸获奖只能说是一个个案。”
记者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赵泽勇借口繁忙结束了这次突如其来的采访。
赵泽勇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把这次采访太当回事,可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这些记者回到报社后,开始撰写稿子,他们还真是什么都敢写,怎么扭曲就怎么写,怎么能吸引眼球就怎么写,怎么拉仇恨就怎么写,反正是就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各种春秋笔法都用上了。
上海某报报道:“云南省长、诺贝尔奖科学家赵泽勇先生表示,五年时间完成云南的工业化,实业救国,先实业救省。”
天津某报道:“工业强省意欲何为,云南军阀已经出手。”
广州某报道:“实业救国,白日迷梦耶?沽名钓誉耶?”
香港报纸:“中国第一个世界级科学家,对国家科技能力持批判态度,表示本人获奖不代表中国!”
文人是清高的,文人是世俗的,文人是好斗的。
这一系列报道,彻底惹怒了中国的专家学者名士们,北京一些工科学者立刻指出,五年实现工业化完全是大话空话,表示这完全是在空谈,警告大众空谈误国的害处要有清醒的认识。对于赵泽勇的工业认识大肆批判,例举各国工业化实例,无一不是经过百年积累,即便是日本也是有五十年明治维新之功。而在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工业化则更加困难,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奉劝赵泽勇还是去自己熟悉的领域,踏踏实实的做学问,别有了点名头就钻入政治泥潭做权力的美梦,奉劝赵泽勇别被权力所迷惑,袁世凯就是前车之鉴。
天津一些学者则痛斥赵泽勇借口实业的幌子,实则是在发展军工,野心昭然若揭,十足一个南方军棍,解题奉劝南风放弃武力暴动的做法,和平谈判才是中国的未来。并大胆预言,赵泽勇不过是南方又一个唐继尧,又一个孙中山而已。
广州则完全刻薄的表示,赵泽勇完全是在沽名钓誉,他一定是跟经常在广州闹腾的国民党一个德行,以各种名义不断的发动战争,实业救国要么是一个美梦,要么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幌子,甚至有可能是借口,来横征暴敛的借口。
香港人则痛斥赵泽勇忘恩负义,稍有成就就忘却祖国,典型的数典忘祖。中国科学家获奖,却不能代表中国,这实则是赵氏个人的悲哀,也是祖国的悲哀,为自己身为中国人而感到悲愤和耻辱。
“这些家伙在鬼扯什么,难道他们就不懂实地调查吗,老子什么时候横征暴敛了,各种捐税都免了,厘金也废除了,现在税收少的可怜,这些难道他们都看不到吗。还有,中国怎么就不能工业化了,中国人差了什么。还有我怎么就唐继尧了,我唐继尧你全家。数典忘祖,忘你妹啊,谁能比香港人更数典忘祖,殖民被殖民傻了都。”
赵泽勇看到这些报纸,怎能不怒,他却是不明白这正是媒体的本性,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应该学会适应的。但是此时赵泽勇显然没有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觉悟,立刻就下令,以后不要放什么奇奇怪怪的记者进来,自己再也不接受采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