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托东林党人的福,硬把杨嗣昌逼到了我们这一方。
至于陕西,我是真没办法了。
难呐,四川我也没办法,云南我也没办法,江西我也没办法,贵州也够呛。
手里就这么点牌,随便动一动就捉襟见肘了。
如今想争天下的这些人里,数我最弱小。
当年诸葛孔明选择了刘皇叔,如今先生选择了朱皇子,都是条最艰难的路啊。”
史惇幽幽地看了朱慈炤一眼:我看你汉王殿下一点都不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明显就是手里还有许多牌呢。
朱慈炤又给史惇倒了杯酒,自己则以茶代酒陪了一杯。
史惇提醒道:“陕西其他地方可以不管,但榆林却不能不要。
陕西各府各镇中,榆林是兵源十分优异,又对朝廷极为忠诚的要地。
若把榆林拿下,至少可得五千精兵,这还是在考虑了榆林被朝廷反复征兵的情况。若是设法阻止朝廷继续从榆林征兵,将来至少能得一万精兵。”
朱慈炤闻言,都开始摊手了:“那我也没办法啊。父皇就是这脾气,一点一点地征兵,一点一点地葬送精锐。
就是不肯投入耐心,编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军团。
哪怕我急得跳脚,也阻止不了父皇继续作践大好的陕甘边军。”
这种摊上庸主的无奈,史惇也是感同身受:“今日朝会,吴昌时举荐陈奇瑜,也是殿下的手笔?”
“是啊,我只是想推个厉害的人出来,省得父皇再去作践孙传庭了。
我将来还指望孙传庭替我总督陕甘、四川、湖北,独当一面。然后杨先生替我总督湖南、贵州、云南。我则去最重要的战场上亲征。
如果让父皇再把孙传庭也弄死,我将来用谁督师。”
“殿下可以找个恰当的时机,再把陈奇瑜推上陕西三边总督之位,最好是朝廷在陕西败局已定的时候。
然后让陈奇瑜把榆林的精兵带去汉中。”
朱慈炤摇摇头:“主意是好主意,把陈奇瑜推上总督之位也容易。
但是怎么说服陈奇瑜为我效力,他又如何才能将榆林的精锐带到汉中,这两步也太难了。”
史惇宽慰道:“殿下不要忧心,事在人为嘛。那在京畿、山东、山西,殿下能够掌握哪些军队?”
朱慈炤继续摇头:“先生,您不能把我当神仙使唤啊。京畿、山东、山西的军队,我拿啥掌控他们去。
还是托了东林党的福,我才有希望勉强掌控住厂卫。京畿周边的军队,真的是轻易不敢碰。”
“那殿下的处境还真是挺难的,诸事还需从长计议。”
史惇因为还没完全掌握朱慈炤的实力底细,所以说了好几次从长计议,也没给出实用的建议。
史惇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询问道:“汉王府的两位长史官,殿下心中可有人选了?”
朱慈炤摇摇头:“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实在没有什么合适人选。
左、右长史是正五品,现在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肯定不愿来我王府做长史。
六品官都够呛乐意,毕竟做了我汉王府长史,以后升迁的前途,就要黯淡许多。
只能从七品官及七品以下的官员里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