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继续说道:“有些话先生别见怪,有很多文官,那真是烂人中的烂人。
吴桥之变,孔有德好好的,有些混蛋非要把他逼反,搞得山东大乱不说,还让东虏得到了红衣大炮、火器技术和珍贵的工匠、炮手。
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方以智更不说话了,引发吴桥之变的正是资深东林王象春。
朱慈炤也停了下来:“请两位先生在书房略坐坐,我要去做饭了。”
“殿下真做啊,让厨子做点,我们随便吃些就行了。”
“不不不,我真做。拜师宴,我一定得表表心意。
咱们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就是家常的师生相处。
放心,绝对不会食难下咽的。
两位先生有什么忌口的?”
方以智回道:“那臣也就孟浪一回了,臣不太吃辣,别的都行。”
史惇笑道:“臣也不吃辣,别的都行。”
“好好好,那请两位先生在书房稍候。”
……
出了书房,朱慈炤快步来到西花园小厨房。
才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传出。
明明王府就一个女人,那是谁在里面聊天说笑?
朱慈炤赶紧推开门,就见两个女人同时往门口望过来。
六目相对,朱慈炤大感惊异:“小娘亲怎么来了?”
田婉玉笑道:“不欢迎?那我走?”
“别走,别走,我跟小娘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能让你走呢。”
“贫嘴,还不快进来干活。”
朱慈炤走进厨房,脱去外衣,挽好袖口,然后好奇地问道:“阿爷竟肯放姨娘出来?”
小桃笑道:“主人不知道姑娘有多心疼你,昨天姑娘跟老爷软磨硬泡一整天,好容易老爷才答应了。
今天不仅姑娘来了,老爷也来了。”
“阿爷也来了?”
“对呀,姑娘说您还小呢,讲官们第一天来,拜师宴哪能没有长辈出面呢。所以硬把老爷劝来了。”
“还是小娘亲对我好,一会我给小娘亲磕头。”
田婉玉笑道:“罢了罢了,你都欠我好几个头没磕了。还是大王呢,每次都这么干巴巴欠着,真真是口惠而实不至。”
“嘴甜才能哄住女人嘛,我也是没有办法。姨娘做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先给我尝尝。”
“炖鸡、炖鱼,我给你做两个硬菜,再炖个排骨,外加几道凉菜,剩下的炒菜你自己做。”
“鸡炖软了吗,先给我个鸡腿尝尝?”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拜师宴,一会把鸡端上去,少个鸡腿,岂不是让师傅们挑理,传出去也让人笑掉大牙。
等晚上的,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让你吃个够。”
朱慈炤好奇地问道:“今天姨娘不回去?”
田婉玉反问道:“今天爹爹回去,我住几天。
有问题吗,我在外甥家住两天怎么了,你要赶我走?”
“那倒不是,可阿爷从未让姨娘在外面住过啊。再说这么住着,姨娘不怕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侍卫又进不了后院。你家就一个亲王、一个侍女、一个内侍。
内侍不用说了,侍女也不用说了,你还没有加冠,还是个小孩子呢。
这有什么要避嫌的?”
朱慈炤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儿,便赌气走到田婉玉背后,揽腰搂了,赖在佳人身上:
“我还是小孩儿,和娘亲搂搂抱抱应该没有问题吧?”
田婉玉低头切菜,也不答话。
朱慈炤又问道:“小娘亲身上怎么有股酥酥软软的桃花香气?上次可没闻到过。”
“酥酥软软哪里能用来形容香气?给你块脆骨,你尝尝炖软了没有。”
田婉玉用指尖从盘里夹起一小块排骨,反手递到朱慈炤口边。
朱慈炤咬了一半,略嚼嚼便咽了下去,然后称赞道:“香酥软糯,还有点暖,小娘亲真好。”
田婉玉吃了另一半,却笑道:“略有点硬,还不够熟。”
朱慈炤握着田婉玉的手,将手指上油星吮去,然后笑道:“这道菜,就叫吮指排骨如何?”
“吮指排骨?倒挺贴切,就是有点刁钻古怪,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
“还不是小娘亲玉指纤纤、白如莹玉,实在太好看了,我灵机一动,便想了出来。
小娘亲美若天仙,又这么会,也不知道将来会是谁娶了你,当真是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