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话,自然是两个弟弟封藩就国,繁衍生息。儿臣与兄弟礼尚往来,相互扶持。
四弟已经选了汉中做封地,儿臣以为三弟应该封的离京师近一些,这样三弟也能常回来团聚。”
“汉王今年十一岁,朕想三年后就打发他去就藩,你觉得呢?”
太子答道:“汉中的瑞王府是现成的,瑞王叔祖移藩后,略收拾收拾便能让四弟住进去了,倒也便宜。”
崇祯点点头:“就这样吧。来,你来批复奏本,命侯恂督总兵左良玉、刘泽清、许定国等人,再次集结重兵救援开封。
另外,再写信给左良玉、监军太监刘元斌。朕念,你写。”
太子书法练的很好,崇祯念,太子写,可谓挥笔立就。
……
待到天色已晚,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吴昌时来到相府,见了董廷献,两人一同来到周延儒书房。
周延儒早就在等着吴昌时来复命了。
而吴昌时也早就拟定好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
只是这个策略对周延儒的利益不大友好,吴昌时需要费点心思把周延儒绕进去。
所以进入书房,吴昌时一脸凝重。
周延儒果然心神为之一紧,也顾不上虚礼,连忙起身问道:“来之,如何了?嘉定伯可有答应?莫非有什么难处?”
一连三问,可见其心焦。
吴昌时先摇摇头,然后才无奈地答道:“嘉定伯自然是答应帮忙的,只是能不能成,他也没有把握。
最近定王只是写了幅字,稍稍有些出格,翰林院便闹开了,硬说定王有夺嫡之心。
陛下虽然面上不受影响,但暗地里也起了猜忌。
这时候请皇后去替骆养性求情,那不是火上浇油,助长陛下的猜忌嘛。
您想想,本来言官们正对骆养性交章弹劾,结果弹劾突然停了,同时皇后娘娘恰巧去替骆养性说情,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啊。
到时候引发了陛下彻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来之你说怎么办?”
“等一等,让言官一点一点地冷淡下来,不要突然便悄无声息了。
如今骆养性握着咱们的把柄,咱们也握着他的把柄。只要不再去激他,他一时也不会鱼死网破。
等风声稍稍过去,再徐徐图之。”
周延儒又问道:“陛下对我的宠信实在太过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妥。
将来一旦事泄,我要如何才能抽身?
当初我自己就说不想复官,是你们非要替我运作。
现在好了,我被捧的这么高。等陛下察觉到受了蒙骗,必然雷霆震怒,我的性命,又如何能够保全?”
吴昌时故作沉吟之状,半晌才回道:“您何不招引强援进入内阁?
若是形势不妙,您就令强援接任首辅,而您自己辞官引退。
由咱们自己人接任首辅,可以替您遮掩,继续左右皇帝的决策。
您已经将如此多贤良忠义之臣起复,令其占据要津,对朝廷乃是大功一件。
此时引退,也算功成名就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们预留的一条退路。若是局势好转,您继续稳坐首辅之位,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周延儒连连点头:“来之,你说应该引谁为强援?”
“最合适的,莫过于黄道周、王应熊。黄道周高风亮节、名满天下,举荐他,可以展现您的无私为公。
王应熊擅权术、性刚狠,可为真正强援。”
周延儒反复思索半晌,觉得自己也提不出更好的人选,便点点头:
“只是黄道周此时还在广西充军,要起复他,可是有点难啊。”
吴昌时劝道:“越难越要做,这才显得您没有私心。”
周延儒重重地叹口气:“好吧,大明的局势成了现在这样,也是时候离开这是非漩涡了。”
吴昌时心中暗喜,自己把王应熊扶上位,他作为回报,怎么也得给弄个侍郎当当吧。过上一两年,尚书可能都不在话下。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八月二十四。
窦美仪刚刚起床梳洗罢,就见田婉玉带着个小丫环走了进来。
小丫环将食盒放在桌上,田婉玉笑道:“殿下呢,怎么还不起?”
窦美仪却愣住了,这就有点欺负人了,田姑娘是大家闺秀,长得国色天香也还能接受。但为何连一个小丫头都美若天仙、艳压桃李。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丧良心了,还给不给别的女人活路走。
田婉玉见窦美仪发呆,也不介意,便笑道:“姐姐略坐坐,我去叫殿下起床。”
说罢,便带着小丫头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