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楚风呆了。
竟然是他!为什么是他?
楚风怀疑过望梅山庄很多人,可是就是没有怀疑过他。
他此刻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而左右两边的护卫,早就按照楚风开始的吩咐,一把冲了过去,齐齐地将那个人擒住了。
那个人恐惧地抬起头来看向楚风,他的目光当着也带着难以置信,很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楚风的那声威吓之下为何会不由自主地跪下来,难道这就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吗?
望梅山庄的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呆住了,他们和楚风一样都不敢相信,他们缓过神了之后,不少人跪了下来。
其中两个庄丁叫道:“殿下,这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可能是管家的,这只藏在太子殿下身边的老鼠绝对不可能是孙管家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其他的那些庄丁和佣人们也一同说道:“一定是老管家身体瘦弱,经不住殿下你这一声呼喝,才跪下来的。一定是这样的,他不是老鼠……”
“殿下,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管家怎么可能是那只藏在殿下身边的老鼠,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可能是管家的。”
一时间,竟然使得在场的丫环、仆役、庄丁们都跪了下来,为孙管家求情。
楚风苦笑地看着众人,然后看了一眼孙管家,他说道:“孙禄,你看那么多人都在为你求情,他们都不相信你就是那只老鼠。你有什么话说吗?”
孙禄抬起头,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如今已经被左右的护卫抓住了,他想要动也动不了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做的。”
“啊!”众人听到这话,惊愕了。
不一会儿,有人问道:“为什么?孙管家,这是为什么?”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孙管家,你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孙管家,太子殿下待你们孙家恩同再造啊,你是孙家老人,你不该做这样的事情的啊!”
……
孙禄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低着头。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清楚了。
楚风挥手示意左右护卫将望梅山庄的那些庄丁、丫环和小厮们都请出去。
左右见状当下就将那些人请出去了,当那些人被请出去之后,楚风示意左右将孙禄放开,他走了下去。让左右拿来了一张椅子,他就坐在了孙禄的面前。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楚风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看向孙禄问道,“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乾坤会给了你什么好处吗?难道孤王对你孙禄不好吗?还是说,孤王在淮南这一片称不上是好的太子?”
“你告诉孤王,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何要要联合外人来谋害孤王?!”楚风愤怒地盯着孙禄双眼看着他质问道。
孙禄是什么人?
孙涛、孙涌、孙波的族人,如果按照辈分来算,他算得上是孙涛他们的叔公,和孙涛的爷爷是同一辈的,算得上是孙家的老人了。当日孙波见这个老人没有事情可以做,就向楚风推荐了他,楚风觉得既然是孙家的人,那么自己就该相信,就让他在慕溪的望梅山庄当了管家。
这望梅山庄的管家,可不比普通的管家。那可是掌管着江北岸对江南岸的情报的,算得上是南唐一个情报中心的一个小头头了,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他,那说明一件事情,楚风信任孙家,所以信任这个老家伙。
可是竟然是这个老家伙出卖了自己,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杀手,这多少使得楚风对孙家的忠心产生了怀疑。
自己一直以来为了使得孙家替自己卖命,真心地归降自己为自己做事情,那可是使尽笼络的手段了,不仅认了他们的妻子为妹妹,让他们成为南唐的驸马,还信任他们领兵打仗。这多少军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孙禄咬了咬牙,然后说道:“当年老将军被你们陆家逼死,如今我们孙家竟然要替你们陆家卖命打天下,这让老夫很不舒服……”
孙禄当年也在长沙,只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娃,他对长沙一仗的惨烈,还历历在目,所以当他得知孙家三兄弟竟然投靠了当年的仇人,而且还娶了仇人的义女为妻,这使得他怒火中烧。
他当下就找到了这三兄弟,没等他开口骂这三兄弟,他就看到了这三兄弟脸上洋溢出来的幸福,还看到了这三兄弟手上握着的兵权。
这使得他恨不得将这三兄弟策反了,让这三兄弟手刃仇人报仇。可是几番接触之下,他知道这三兄弟对陆青那可是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被策反的。他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就此潜伏下来,为的就是找到机会报仇。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楚风在淮南这一片的政治清明,随着他看到百姓们对这位皇太子的感激,他的内心开始的仇怨,逐渐的减小了。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的话,他估计会继续好好地做好他的管家这一职责,绝对不会生出什么背叛之心的。
不过如今说什么也迟了,因为这位太子的怒气非同小可。
将心比心,当你真心地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把对方当成自己人,而对方也只是把你当成敌人一样,处心积虑地接近你,找机会背叛你,你会怎么想?
恨不得要杀死对方吧!
孙家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吗?
孙禄有些担心了,同时也有些迷茫了,这些年来自己的仇恨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楚风听到这话,终于明白过来了,感情这位孙禄一直为这件陈年往事耿耿于怀,他不由点了点头。他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是我们陆家的责任吗?两队相互杀伐,身为大将战死沙场,或者是以死殉城,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当年尚未出生,而你估计还是一个孩子……”
“战场上的事情,生死都是由命的,这能够怪得了我们陆家吗?再说了,当年我的祖父是南平的大将军,而你的族兄是夏国的水军都督。这两个人一战是在所难免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族兄要非死不可。可是这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