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与周善顿时相视苦笑,这丫环既然离开过这个瓦罐那事情就复杂了。谁能知道在她离开的片刻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就算是那个大祭师真得做下手脚,他也完全可能一推了之。
就在几人呆住之时,房里的周瑜终于长啸一声,看来是达到了巅峰。直到好半晌,房里终于传出了女人嘤嘤的哭声,夹杂着周瑜有些虚弱的劝慰声响起。.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大群人喧闹着从客房的院门外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下午与众人一起饮宴的宗帅。他却是一边走,还一边揉捏着自己的太阳骨,看来远没有到睡醒的时候。
山越宗帅夏崇眼下是一肚子的火。任是谁人,在醉酒之后还没睡醒就被人从床上强行唤醒,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但当他听说,外族人把夏小姐给扣在了宾客房里,还不让人去查看。似乎夏小姐还发出求救的呼声,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半。
“这大小姐可是大长老的心头肉,若是出了点意外,只怕就是自己这个宗帅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这大小姐也真是,这半夜了还跑去那些男人的房中做什么?就算是你真得喜欢上人家,也不能如此热火啊!”
清醒过来的夏崇,才呼唤着卫士们,匆匆的赶到了客房来。
夏崇扫眼间,在院中呆立的几人中却没有见到周瑜与大小姐,而小姐的两个丫环却是一脸哭相的与几个汉人站在一起。心中顿时格登一声,暗叫一声:“不会!惨矣!”
听到房中传来的声音。夏崇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见到宗帅突然带着大批卫士赶来,黄忠立知不妙。对着周善使了个眼色后,大声上前招呼,想要给周瑜提个醒。
宗帅夏崇已经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了虚掩的房门。入眼的情形却正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让他顿时僵在了门外。
转过身对着想要跟进的卫士们喝骂道:“都给本帅站着!想找死吗?把这些汉人都拿下,送去山上给大长老发落。”
又对着两个颤颤惊惊的丫环喝道:“还不进去伺候大小姐!你们这两个贱人奴婢做得好啊!做得很好!哼哼!”
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冰冷的声音。几乎让两个无辜之极的丫环吓得脚都软了。她们知道,宗帅怒了,如果没有奇迹,自己两人的下场可以预见的会变得十分的悲惨。
但严重失职的两人,却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哪怕是一向灵牙利齿的梅红丫头,也只敢颤抖着走入房中去服伺小姐。
在山越的众卫士的呼喝声里。黄忠的示意之下。已经被吵嚷声惊起的江东卫士们。都没有反抗而被绑了起来。只是纷乱中,却没有人发现少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周善。
周仓本想反抗,却被黄忠所喝止,这个时候,夏崇并没有下令直接格杀,那就还有着分辩的机会。若是再打上一场,那就根本没什么好说了。
等山越勇士将气鼓鼓的周仓。用一握粗的麻绳绑好,他却不动声色轻轻的试了试手,那麻绳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
心中有底的周仓也就无所谓的陪着众人一起被绑了,片刻之后。在夏小姐的要求下,周瑜只是被两个卫士押了出来,却没有上绑。那半身血淋淋的样子却是吓了宗帅一跳。
看到他的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连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总不成激烈到这种程度。男人难道还会比女人流的血更多!
宗帅的话才问出口,刚才还喧闹的卫士们却突然哑口无言起来。看到居然没有卫士回话。郁闷的宗帅不由得大怒,狠狠的踢了身边的两个卫士一脚。
“白雀那小子去了哪里?为何到现在还不出现?他是如何做队长的。你们这群混蛋,又究竟在搞什么混帐事,快说!”
终于有了小队长远远的站了出来回禀道:“大帅,我们的白队先前去大长老那里请罪,眼下还不曾回来?”
当夏小姐终于一脸晕红的被两个丫环搀扶着,有些艰难的走出门口时,站在院门外看热闹的陆贾也傻眼了。
陆贾从巢县逃出后,就用一条小船渡过了大江。本想在丹阳看看有没有机会抱负孙策,结果他去秣陵投靠薜礼时,却被笮融嘲笑了一通。
“秣陵还不需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来守城!玩诡计,对守城丝毫无用。”
而同样深以为然的薜礼出于礼节,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吏的闲职。
因为薜礼的大材小用,而深感被轻视的陆贾,羞怒难当之下弃职而走。直接投奔了以往在庐江为官之时,也偶然有些联系的山越。
这次出走反而让他幸运的躲过了笮融的屠刀,与随之而来的江东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