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娇弱,很轻,但是却让人泫然泪下,黯然神伤,其中仿佛有这世间内最悲情的事情发生,但那哭声却渐渐远去,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愧疚。
他摸了摸脸庞,感觉那里有麻痒感,那是一片湿迹,两行泪痕,他将沾有水珠的手指送到嘴里,有点咸。
这是什么?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似被哭声感染,整个人有些苍凉悲伤。
他双目迷茫,我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那哭者又是谁?
愈是思索那迷茫愈是浓郁,一阵阵的头疼打断他的探索,同时,在哭声消失后仿佛场景变换,传出了不同的声音。……
“枫哥,我撑不下去了,我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我不能,我不能……让他死。”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哭泣,他听出了,和他最初听到的哭泣是同一人。
他,他是谁,他快要死了吗?
为什么那女人哭的这样无助,他将手抬起,不自觉的放在左边胸膛,那里很痛,像针刺,像刀割,痛到他呼吸不得,那是什么样的痛?
在这痛苦蔓延全身时,仿佛传来了男人的话语,“花儿,不要,不要那样,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他的!”
男人的话语急切同时也有颤抖蕴含,听到他的心中,让他感觉到压抑,仿佛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啊!花儿!”
就在他感觉胸口宛如有大山压迫时,男人的咆哮蓦地传来。
这咆哮,回荡时竭斯底里,宛如撕心裂肺呼天抢地,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找不出这般凄然的悲伤。
那是与自己最心爱之人……生离死别,而自己却无力改变!
那咆哮声渐渐消散,再出现的是一声声如同受伤野兽独自舔邸伤口的哽咽,“花儿,花儿,花儿……”
一会又转变为了,“无涯,无涯,无涯……”
原本如同大岳压身的压迫感消失,连同消失的还有那女人的哭泣,但他却感觉比刚才还要压抑的难受,同时心中又有什么空了……
为何男人哭的那样伤痛欲绝,为何他救不了女人,还有,为什么我这样的难过?
我是谁?
尽管头痛欲裂,但他却像发了疯一般一直往前探索,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搞清楚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啊!他惨呼一声,一阵剧痛令的他昏迷过去,但是他不甘心,他不想!
他要搞清楚,他不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是,疼痛将他湮没,意识彻底的模糊,在模糊之前有一声带着沧桑和苍白的话语传到他耳中,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他安心,“枫儿,一切……交给我这把老骨头。”
与此同时,雾气内季无涯的身体表面,亮起了一层蒙蒙的白光。
在他脖颈处,有用兽皮线系成的圆圈,上面系有一颗白色的如玉一般温和的白珠,而那白蒙蒙的光正是它散发出来的。
季无涯感觉一阵眩晕感传来,然后双目猛的睁开,其中的迷茫之色缓缓消散露出了清明,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感觉双眼胀痛,又有白光刺激,他顺着光芒望去,看到的是那挂在他胸前的白色珠子,是它将自己从幻境当中救了出来吗?
那白珠似察觉到了他的苏醒,白光也消失,季无涯双目无神,他只觉得心中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悲痛,而且空荡荡的莫名的难过。
至于刚刚的幻境究竟是什么,他思索过去竟然一片茫然,丝毫记不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是,他却隐隐的听到一个女人如泣如诉的啜泣,和一个男人竭斯底里的咆哮,但当他要去捕捉这声音时,却又彻底的消失。
他下意识的摸去脸庞,那里一片湿迹,两行泪痕,将手指伸到口中,是咸的,那是眼泪。
我怎么哭了?
季无涯用衣袖拭干泪水,深吸口气压下全部的情绪,他是来找赵常左的,是来看他做什么的,是来阻止他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