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他擦干身体后,穿上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在烧火的杜怀闻声回头看去。
只见一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温润如玉的人走了出来。
明明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总是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其笑意盈盈的感觉,倍感亲切。
杜怀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击中了。
洗干净后的他,确实可称为美人一个。
“真是个秀美人儿。”杜怀喃喃道。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
被他看了一眼后,杜怀终于反应了过来,恢复了正常。
杜怀连忙招呼着他到屋里坐下,顺手找了一块饼子给他,让他饿的话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她烧火做饭。
李立平此时还在外面收拾麦子。
他没有干坐着,而是抱着一块饼子,站在杜怀的身边看着她烧火做饭,不时还掰下一小块在嘴里缓慢地咀嚼。
杜怀一边烧火做饭,一边随意和他交谈道:“话说闺女,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没听你说过呢。”
闻言他愣住了,将手上的饼子掰下来一块塞入口中呆呆的咀嚼了起来。杜怀看着面前的人呆呆的样子也没去打扰他思考。
一会儿后,他将饼子咽下,郑重开口道:“我叫赵烟影,老爸抽香烟的时候给我取的名字,朋友们都叫我烟瘾。”
杜怀愣住了,她虽然不太清楚那个“抽香烟”是啥意思,但也能明白眼前的孩子是在说自己叫赵烟影。她并没有意识到赵烟影句子的最后一个字读音有些不同。
炊烟的影子,寓意着衣食无忧吗?
赵家的孩子,附近的几个村落好像都没什么姓赵的,或许是比较远的地方才有。
想到这里,杜怀向着赵烟影开口问道:“那闺女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父母叫什么名字之类的吗?”
赵烟影又吃了一小块饼子,随后才慢慢开口道:“父母,已经没了,家也没了,故乡,也没了。”
他明白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和记忆中的故乡不一样的地方。
记忆中告诉他,这个时候要学会用谎言,去隐藏自己的不同。至于父母与家乡什么的,说实话,他已记不太清了。不是失去,是遗忘,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但还好,只是遗忘了些,而不是忘记了“遗忘”这件事情。
杜怀闻言愣住了,目光复杂的看了一下眼前的孩子。
她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已经是家破人亡,是一路流浪至此的苦人家了。
她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这孩子那有些呆呆的样子,这怕不是家中落难之时受了一些刺激才导致的。
杜怀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心疼的将赵烟影抱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影安慰起他来。
赵烟影默默感受着那怀中的温暖,没有说话。
等李立平收拾好进来的时候,杜怀顺便也和自己的丈夫说了一下自己刚刚所了解到的。
李立平闻言也是不由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赵烟影,感叹这世道难人,让人活着受苦。
临近傍晚,有一身高约一米七五,面相凶恶,身材精壮,手中提着一把刀,浑身凶悍之气的男子慢慢向李立平家中走来。
其一路所过之处,村中孩童见其凶悍无不退避三舍,更有甚者吓得哭着跑回家中。
其人也不在意,只是径直走向李立平的家,当走到大门前时,只见其随手推开大门,就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啦!”
声音之大,邻里之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屋子里正在交谈着的三人中,赵烟影听见这个声音面无表情毫不动摇,倒是夫妻俩被吓了一跳,嘴都哆嗦了一下,话都飘了。
而等俩人反应过来后,李立平便直接起身,打开了屋里的门,看着那正在从院子里走来的凶悍男子,随手抄起门口的一根棍子,就迎了上去。
那男子本来还十分高兴的脸顿时一变,看着气势汹汹的自己老爹,弱弱开口:“那个,老爹?这,这是为何?”
李立平直接做势欲打:“你个臭小子,嗓门那么大干什么,不知道这吓到你老爹老娘了吗!”
动作吓得儿子连连后退,不过到底是没有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