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剑宗凌云峰上。

沈思源喝完药,刚沉沉睡去。

这几日,沈度,云素衣还有原穆州轮流替他输送灵力,暂时保住了他的丹田,但他的情况还未曾好转。

毕竟没了金丹,丹田就失去了最大的灵力来源,旁人输送灵力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时间久了,各种灵力互不兼容,反而还会撑坏沈思源脆弱的丹田。

而原穆州和沈度夫妇二人虽然也都传讯去请了相熟的大能,但在修真界能成为宗门大能的多半都事务缠身,即便应允,也没办法立刻赶来。

只能暂且这么耗着了。

此刻,原穆州坐在锦榻旁,凝视着沈思源安静苍白的睡颜,看到沈思源那因为体内灵力不完全相容忍痛微微蹙起的眉心,心中又是一丝愧疚溢出。

良久,他徐徐抬手,冷白骨感的手指一点点抚上了沈思源的眉心,想把沈思源眉心上微微皱起的那一丝纹路抚平。

忽然——

“穆州,你且出来片刻,我有话同你讲。”

云素衣的温柔嗓音猝不及防在原穆州耳中响起。

原穆州眉心一跳,指尖颤了颤,立刻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抚在沈思源眉心的手,起身朝外走去。

丝毫没觉察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榻上还在“沉睡”的沈思源忽然就睁开眼,憔悴异常的眸中在此刻不觉溢出一丝明亮的狂喜之色。

之后,这双眼就这么异常贪婪执着地凝视着原穆州修长笔挺的背影。

直到原穆州彻底消失在门外。

·

偏殿外,凉亭上,云素衣早已立在亭中等候。

原穆州提步上去,对云素衣行了礼,便问道:“云伯母找我有何事?”

云素衣神色有些沉凝:“穆州,你也知道,源儿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有个想法,但恐怕需要你配合一番。”

原穆州微怔一瞬,虽然心下有些怪异,却还是道:“云伯母请讲。”

云素衣沉吟片刻,这才看向原穆州:“源儿受伤时的情形我已经知道了,穆州你不必再替君玉遮掩。”

原穆州:?!

眼看着原穆州的脸色变了,云素衣也不着急,只徐徐耐心温声解释道:“是旁人同我讲的,不关源儿的事。”

“你和源儿倒是都瞒着我和你沈伯父,怕我们知道了伤心,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多心。”

听着云素衣这一番“合情合理”又善解人意的解释,原穆州罕见的沉默不语,狭长的凤眸中看不太出情绪。

这时云素衣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君玉从小便有些孤僻,偶尔会犯些小性,想必这次也是他同源儿生了口角才会如此。不愿跟你们回来多半也是因为心中愧疚。”

“可——”

“可源儿的伤势不能再拖了,君玉多留在秘境一天,源儿修复金丹的可能性便少一分。所以,伯母想请你再去一趟秘境,好好劝劝君玉,把他接出来。”

“就当伯母求你了,好么?”

云素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原穆州一直保持着一个合格小辈的姿态,垂眸静静倾听,可他那长睫遮掩下的眸色却随着云素衣的话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凝。

等云素衣说完这番言辞恳求的请求,原穆州静了良久,终于抬眼开口,语气清冷:“为了思源的伤,我会去接君玉。但云伯母,恕我直言——”

“君玉和源儿同样是你的亲骨血,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云素衣怔了一瞬,连忙下意识解释道:“穆州你误会了,我并未偏心君玉,实在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我都舍不下啊。”

原穆州神色愈发古怪了。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解释,只垂眸拱手道:“无妨,本是我造次了,伯母保重,我先告辞。”

原穆州走了。

走得很快。

看着原穆州离开时的清冷背影,云素衣眉头微皱,心头缓缓涌出一丝疑虑。

看原穆州方才的情态,难道竟是觉得她偏心沈思源?

不可能吧?

这次的事,沈思源可是完完全全一点错都没有。

若原穆州真这么想,那便太荒谬了。

·

此时,秘境内。

山洞中,面对魔修过于直白的询问,沈君玉静了好一会,才道:“无妨,只是我方才修炼时急于求成,岔了气,此刻已经好了。”

魔修:“是么?”

仿佛还有些不信的样子。

沈君玉哑然片刻,索性就若无其事地将那篇功法里的一些疑惑内容讲给魔修。

话题这么一开,魔修最初还有些不悦,但后来见沈君玉条理清晰,语音柔和,他又不自觉听进去了。

之后,两人一来一回,倒是深入聊起了那篇功法。

聊到最后,魔修银色面具下的眸中不觉闪出一丝欣赏之色:“沈大公子果然天纵之才,就连我魔族功法都能这么快融会贯通。”

沈君玉笑了笑:“能得阁下如此赞誉,是我的荣幸。”

明知沈君玉是有客套的成分在里面,但被这么轻轻一夸,魔修唇角还是不自觉浮起一丝,接着他似是又想到什么,垂眼,便从储物戒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玉盒,扔了过来。

沈君玉抬手接过:?

魔修若无其事地淡淡道:“看你胸口有血,这药膏好用,敷上吧。”

沈君玉:……

但一颗心又略略放了下来——想来魔修是没看清那印记,只看到了红色的边缘,以为是血,才有这种误会。

这样也好,他也不必想理由去解释了。

倒是魔修这份心,让他有些感激。

想到这,沈君玉下意识轻轻摩挲了一下掌中做工精致的青色玉盒,便低声道:“多谢。”

说完,沈君玉把这瓷瓶收了起来。

魔修见状,不觉挑眉:“怎么,沈大公子看不上我的东西?还是怕我害你?”

沈君玉微怔,旋即他哑然道:“并非如此——”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就看到对面魔修抱臂半靠在山壁上,正用他银色面具下的漆黑双眸神色懒懒地看着自己,眉头仍是挑着。

显然不打算信他的任何解释。

沈君玉心下莫名有些好笑,略一沉吟,倒没有再解释,只话锋一转,诚恳道:“既是如此,可否劳烦阁下转过身去。”

魔修:?

不过很快,魔修就明白了沈君玉的意思,此刻,他看着沈君玉那双带着诚恳的琉璃色眸子,不觉轻轻勾了一下唇。

原来是害羞?

不过,毕竟是名门大宗的继承人,行事精致些倒可以理解。

想着,魔修倒也什么都没说,瞥了沈君玉一眼,就懒洋洋地背转了身去。

沈君玉见到魔修背过身去,唯一忖度,倒也果真抬手打开了玉盒。

玉盒打开后,一股沁人清香扑面而来,玉盒中的膏脂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杏白色,沈君玉用指尖挑起,碾了碾,果然触手清凉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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