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
惨绿‘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凄冷坚硬的感觉,而那巨大的复眼,则让人不寒而栗。巨大的口器,低落着有毒的涎水,巨大的长刀,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这是一只虫子,地地道道的虫子。
李青萍表情严肃的望着螳螂,手中的银币转得飞快。他并非歧视虫族,只是当他真切看到神王级别的虫族时,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他毕竟还年轻,虽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岁月,但他获得力量的时间还是太短
没有经历时间的沉淀,哪怕他再睿智,也无法时时刻刻保持平静的心。李青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流‘露’出的破绽,被对方把握到了。若非如此,那对巨大的复眼,也不会在一瞬间闪过诡异的光芒。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低头继续关注着含苞待放的红莲,他知道这个强大的虫族,会主动开口。
螳螂没有让人失望,他巨大的复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庞大的‘精’神力轻而易举的转化为语言,直接传递到在场的众多生灵的脑海中:“强大的地狱之王,伟大的虫族之主——弥诺卡奥斯向你致敬”
李青萍抬起头,轻轻的笑了笑,一字一顿的回答道:“你确实很伟大,但那是相对于虫族而言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伟大,还算不得伟大在地狱的魔鬼眼中,只有至高无上的冥河,才能称得上伟大”
弥诺卡奥斯发出了刺耳的铮鸣,他那两柄巨大的长刀,也似乎按捺不住嗜血的渴望,发出了呜呜的啸响。
李青萍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他对眼前的敌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就是虫族,无论再怎么进化,它们依然无法抛弃嗜血的本‘性’,因为从诞生的那一刻,它们就是完美的杀戮机器。
这样的‘性’格,看上去简单明了,可是在现实中,却有着致命的缺陷。暴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很多时候,暴力只是完成目的的一种必要手段而已
他看着螳螂的复眼,带着和煦的微笑,淡淡的道:“怎么,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又或者说,你比冥河还要伟大?”
这是很普通的话语,并非陷阱,即便对方承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冥河不与众生相争,他只是遵循固定的法则,恪守着自己的职责,从不留情,也从不越权
不过即使是骄横的虫族,也无颜宣称自己比冥河还要伟大。位面的规则可能不同,但冥河法则却不曾改变,即便是最强大的至高之神,在面对冥河法则的时候,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弥诺卡奥斯巨大的复眼中闪烁着暴戾的寒光,可是他无法昧着良心反驳对方的话。在战场上,他可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他始终学不会人类的勾心斗角。良久,他才发出了刺耳的鸣叫,他向所有超自然生命体咆哮:“冥河至高无上,但我之伟大,仅在冥河之下”
李青萍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初时无比惊讶,可下一刻,他又释然了,成为神王的虫族,本身就对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他认为自己的伟大仅次于冥河,也无可厚非。
微笑着摇了摇头,很随意的道:“弥诺卡奥斯啊,不管你所来为何,我只想知道,你有把握战胜我吗?”
螳螂巨大的复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良久,它手中的巨刀指向了李青萍的眉眼之间,冷酷至极的嘶吼从它那沾染着鲜血的口器中传出,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为之冰冷。
李青萍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你选择战争?在你的子民还没有到来的时候,选择和我战斗?”
随即他又笑了起来:“说的也是,虫族又何尝畏惧过战斗,不过你们忽略了一点,虫族并非只有主位面才拥有,在地狱同样拥有虫族”
弥诺卡奥斯没有再‘浪’费时间,他背后那透明的翅膀缓缓张开,无数符文挣脱了翅膀的束缚,在它周身飞舞盘绕,两柄锯齿大刀,就像是螳螂的前肢一般,闪电般的挥出,斩向李青萍的脖颈。
极为简单的一挥,紧接着一收,就像真正的螳螂捕食一般,可惜李青萍不是昆虫,一挥一收间,他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李青萍轻而易举的脱离的对方的围攻,下一刻,他的手指点在了业火红莲之上,这一次并非虚假的触‘摸’,而是实实在在的碰触。
在那手指接触到‘花’苞的一瞬间,无尽的邪恶涌入‘花’蕾之中,红‘色’的光芒在宇宙间四‘射’,红莲最终绽放,无数的红‘色’光点,就像是红‘色’的萤火虫,让人感到‘迷’醉——仅仅是‘迷’醉,如果他们真的接触到这些红‘色’的萤火虫,也许下一刻他们将永远的沉沦。
弥诺卡奥斯紧张的看着那些红‘色’萤火虫,下一刻,一团暗‘色’的、有点腐烂的颜‘色’笼罩了他的身躯,这半透明的护罩颜‘色’是如此黯淡,黯淡得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李青萍眨了眨眼睛,他望着那颜‘色’奇特的护罩,眼中不可遏制的流‘露’出惊讶:螳螂的神格很有意思,其中有死亡的力量,同时还有这瘟疫的力量,不过更多的是灾难……
这样的神格很少见,虽然死亡总是伴随着瘟疫,但不代表神灵会将瘟疫之力作为神格的一部分,因为只要足够强大,他们可以很轻易的引发一场瘟疫……
就在他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发现了它的神格中隐含的一丝杂‘色’——那代表着繁殖。
虫族虽然冷血,但本身就代表着无尽的数量。虫海,一向是虫族的选择,这只螳螂作为虫族之主,自然也会拥有这样的力量——也许自己搞错了,眼前的这只螳螂,根本就不是男‘性’,错了,它根本就不是雄‘性’,而是地地道道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