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是军户,来到燕都后,直接被明慕走后门塞进了金吾卫,负责守卫皇城和皇帝,也算是“专业对口”,比西宁府时不时抽丁要好的多。
只是他家不能随便搬迁,还在蒙城,因此,明慕在给任君澜去信时,很自然地问了肖家阿姨和妹妹的情况,再将家书转给肖晓。
“肖大人收到家书,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阚英乐呵呵地附和。
其他的信都是任君澜写的,根据时间不同分门别类,足有八封。
明慕:……嗯。
没来信时惦念来信,等信件真的来了,又想到这些日子……根本没注意写信啊。
“没关系,今晚突击一封。”他小小声地自我安慰。
前几封信写得都是惦念的话,关心生活,只在结尾说了一句戎狄已退。直到最后一封,突然提到他去了一趟云南,和南诏接触,带回了大长公主的女儿。
“大姐姐有了孩子?”明慕看了信,顺口问阚英。
他和几个年长的兄弟姐妹年龄差距太大,比先帝小了二十岁,比大姐姐小了十八岁,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周王他们下手时丝毫没顾忌兄弟情面,直接往死里逼。
大姐姐在生母逝去后,曾被敏后抚养过一段时间,明慕出生后还送了小儿惯用的金镯子和长命锁,因为这个,他们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亲近些。
“长公主确有一个女儿,名‘璇’,今年约莫五岁。”阚英小心回答。
那女孩二十岁回燕都,性子沉默阴郁,明明身为皇亲国戚,却像个透明人,登基后一反常态,杀了不少人,还有自己的教书先生,被人非议。
阚英虽然没有直接经历过那段时间,但后续却发现,将有关她的内容删了大部分,朝堂也讳莫如深。
他不好直接说出那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只道:“……听说性格不大好。”
“调皮?小孩子活泼一点也很正常啦。”明慕浑然不觉,还挺开心的,“大姐姐转告我,说她自小在北疆长大,在南诏有些水土不服,便来燕都,让我帮忙教养。”
他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只要不熊成钱大人家幼子那样就行。
见明慕的欢迎态度毫不作为,阚英便将提醒咽了下去,一个尚不知事的孩子,难不成能造成多大的威胁?他多盯着些便是了。
信看完后,明慕仔细地放回信封,打算回宫后和之前送来的一起放起来。
里面只写了关心他的,却对自己的情况分毫不提,连同那封临西王的上疏。
所以说,澜哥究竟愿不愿意呢?
明慕将锦盒放在一边,还是决定不折磨自己了,反正他的外甥女已经在来燕都的路上,澜哥也迟早会来,到时候直接问!
想通这点后,他瞬间神清气爽:“棉甲如何,宫内尚衣监还在做吗?”
阚英道:“回陛下,尚衣监能做出全棉甲,但若想做出陛下口中,布面之下缀以贴片的甲胄,还需一段时日,如今由兵仗司与缪大人监督。”
“太傅好像很喜欢这个。”明慕感慨一句。
自他提出棉甲这个概念后,除了阚英,最上心的就是缪太傅,每日上午,例行授课结束,定要问一嘴棉甲的进度,最后明慕干脆给了她出入宫的令牌。
身为文官,却对武官的装甲感兴趣,特别是在如今文武不相容的局势下。
明慕一挥手:“走,我们也去看看。”
回了宫中,明慕就不乘坐马车,而是叫人把他的小马牵过来,姿势利落地上马。
经过几天的学习,虽然还不能纵马,但上马下马这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明慕意气风发,谁还没做过草原飞奔的梦?在前世公司团建的时候,还去了马场玩呢,只是那些马都没有他的好看。
小马挂着铃铛,叮叮当当地小跑过宫城,直接去了兵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