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百年,大家相安无事。每遇十二年一次的重大祭祀,送幼童入山修道,偶尔还可在山神庙见猴仙一面,送去的孩童还有几个不适合修道的,最后返回村中的,痴痴呆呆,浑浑噩噩过活一生。但大家也渐渐打消了猴仙吃人修道的心理,只觉得修道之艰险。”
“一百多年后,猴仙不再出现,偶尔见到的只有一只类似猴仙身边的高大凶猴。族长和神师慢慢发现,庙中供奉的笔墨纸砚和衣服,以往都是全部收走,一样不留,现在却会遗留下一些书本毛笔。”
“直至两百年后,也是距今一百年前,除了十二年大祭一次的聪慧仙徒和所供奉的衣物,其他东西猴仙一样不取。直到一次村里猎户带着黑犬追逐一只前来偷食庄稼的野猪,追到神庙附近猎户就打算返回。但黑猎犬对着神庙后山狂吠不已,最后黑犬直接不顾主人呵斥,冲进了村里的禁地,神庙后山。”
“猎户返回家后,心神不宁,烦躁悸动。便把此事告诉了当时的族长,族长劝慰几句后叫他等等看,猴仙不会与一只畜牲计较的,或许明早黑犬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大早黑犬拖着满是伤痕的疲惫身体,趴在院门口,低声呜咽着,嘴里叼着半截断手。猎户正磨着猎刀,准备再去昨天的地方转转,听见黑犬的声音马上冲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双眼瞪大,震惊住了。”
“黑犬跟随猎户五六年了,从小便和猎户同吃住,还未娶妻生子时猎户便与黑犬相依为命。有了妻子与孩子也不曾怠慢黑犬,看见黑犬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一时竟忍不住流下眼泪。还好黑犬脖子上的简易防狼项圈为它取得了一线生机。”
“黑犬呜咽着站了起来,把压在胸口的半截孩童小臂露了出来。猎户看见手腕上那根变黑的红绳头,直接放声嚎啕大哭,老婆出得门来,看见丈夫手上拿着的断臂,不一会便直接晕倒在地。闻声而来的村民挤满了猎户家的院子,提前来的村民帮忙把猎户老婆扶进了卧室。”
“族长与神师到了,大家让让。”
村长看着眼前的断臂,也双眼通红。神师先去看望了下猎户晕倒的妻子,见没事后也看到了此情景,神情与族长无二,与族长耳语了几句便把村名喝散。
原来十二年一次的大祭刚过没几天,而选中的孩童仙徒便是猎户家的三岁独子。黑犬三岁时便伴随着猎户刚出生的孩子长大,可谓主仆情深。
想不到才没几天,黑犬便叼回小主人的半截手臂,想来孩子是已经尸骨不存了……
族长与神师安慰了猎户夫妇几句,便回到了家族祠堂,准备召集族中重要人员开家族大会。
“今天召集大家来此,相必大家也知道是为何事?我族扎根猴山脚下两百余载,在猴仙庇佑下,得以修养生息,逐渐繁衍壮大。九十年前,真猴仙还时有露面,但如今见过真猴仙的族人都已仙逝,我们如今所见之猴仙不过是只强壮点的妖猴摆了。如今不过是借着往日的猴仙余威作威作福,经我与神师还有几位族老商量,我们准备成立一支灭妖队,准备在下一个十二年大祭之时诛杀妖邪。”
张福三问道:“村长爷爷,诛杀成功了吗?”但张福三其实心里清楚,应该是失败了,因为十年前还有一只妖猴是被他师傅亲手斩下头颅,现在还放于神庙的泥塑像上,假猴身真猴头。
村长叹了口气道:“成功了,也失败了。”
“在大祭来临之际,族长便在庙里埋伏好了十余人弓箭猎手与十余人强壮男子,都是当时族里一等一的好手。猴妖习惯了我们的存在,哪里会想到我们敢埋伏于它。”
“它刚踏进庙想带走孩童和取走衣物,便被从天而降的坚固藤网罩住,紧接着便是一阵涂满毒药的利箭急射而来。它拼命挣扎也不过是将坚固的藤网撕裂,但也逃不过精心为它布下的天罗地网。如暴雨般的利箭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纷纷穿进了它的身体,它不停地嘶吼咆哮,最后倒地。”
“族长与神师还有灭妖队在烧毁了猴妖尸体后第二天,便带着三十多人的猎妖队伍浩浩荡荡进入两百年来族人从未踏足的猴山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