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以那屏后美人为题,轮流作对,意下如何?”
“好!那我先来!”
刚刚那年轻人左右各走了一步,立即开口道: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妆。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好!”
“好诗!”
周围之人无不赞赏。
……
与此同时,徐行首恰到好处地向林执安解释:
“这位柳公子可是玟州有名的才子,一心倾醉于幽兰。虽说还未高中,但估计也就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有趣的是这柳公子曾言若是高中状元,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呵呵!状元郎娶一名妓女为妻,您说可笑不可笑?”
林执安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柳公子这么有才情,难道还赢不了一夜春宵?”
“他啊,赢了不知多少回了。您看那题壁上的诗,多数都是出自这柳公子之口。不过人家即便赢了,也就是和幽兰静静喝茶赏月,睡个素觉,从不动手动脚,哪像是殿下您啊!”
林执安汗颜,心说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我啊!
不过这世上真有如此纯情的人吗?
林执安不禁怀疑这白面小生是不是那方面有些问题,抱着美人睡素觉,不是性无能就是死基佬!
说话之间,那喝酒的老头儿摇头晃脑也跟着做出了下一段: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顿时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都心知肚明钱员外这几句中的隐喻。
“那个钱员外呢?”林执安继续问道。
“钱员外年轻时候中过进士,后下海从商,积攒了不少家业,肚子里倒也有些墨水。不过这人一向好色,听说光家中养的美妾不下十余人,垂涎幽兰已久,只可惜次次都输了那么一筹。”
林执安看着那干瘦的人精一样的老头儿,不禁砸舌:“家里养了那么多美妾,这老头儿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
“老头儿?殿下误会了吧,这钱员外前年才过四十……”
“四十?可我看他这样子,恐怕说他八十都有人信!”
林执安倍感无语,就只听楼下继续对诗道: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哪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钱员外对完,还不忘做了个擤鼻的动作,那猥琐的模样顿时让柳公子气血上头。
估计是觉得这两句艳词已经是玷污了他心中的女神,柳公子怒发冲冠,气冲冲地冲向钱员外,那架势就像是一头护主的狼犬,幸亏被同行的几人及时拦下。
可谁知那钱员外还不肯罢休,像是摊烂肉一样倒在地上大叫道:“哎呀打人啦!比诗比不过就要动粗,这有没有人管了!”
眼瞅着下面乱作一团,林执安本想着起身看个热闹,却不想不小心碰到了栏杆前的那卷锦缎。
虽然他还一个字都没写,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楼下的那群人见到雅间里的锦缎哗啦一声放了下来,都以为是那自诩玟州第一才子的“草包世子”又写了什么旷世大作,纷纷停下抬起头向林执安所在的雅间望了过来。
要知道上一次这草包世子写下那首打油诗,不仅抱得美人归,还挂在这题壁上整整四年之久,那可真是打了玟州所有文人的脸面。
不过最为愤恨的,则要属那人群中的柳公子,一对三角眼怨毒地看着栏杆后的林执安。
“额……如果我说让我的侍卫将这玩意儿收上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林执安看着一旁侧卧着的徐行首,后者还是露出了那一副“你猜猜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