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两口走了。
一屋年轻人……
沈浮白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抬腿就要往主卧走,摇头道:“啧啧啧,我沈浮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有就会跟陆团长同床共枕。”
哐嗤。
他话音还没落地,人先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接着就听到陆大阎王的威胁:“你敢进老子的房间,我踏马阉了你!”
“不敢,不敢。”
沈浮白揉着屁股,连连摆手,然后笑呵呵道:“这样吧,我在客厅地板打个地铺,晚上你好好休息,保准没人吵你。”
他熟门熟路地敲了次卧的门,让陆菁菁丢了床草席出来,直接和衣躺下。
“哼。”
陆越棠发出个“还算识相”的鼻音,转身就回了卧室。
次卧。
章慕云难掩心中悲伤,泪流不止。
陆菁菁左劝右劝,也劝不动。
直到她说:“慕云姐,你放心吧,就算我哥跟你没成,乡下来的小妖妇绝对不会进我们陆家的门,我头一个反对,爸妈也讨厌不检点的女人。”
章慕云抽泣着,眼眶红红问:“真的吗?”
她可以不做陆家媳妇,但胡藕花想登堂入室,除非她死。
“包真。咱从今天起,严防死守,绝对不给他们一次见面机会,小妖妇没机会勾搭我哥,自然就熄火了。”陆菁菁。
“好吧。”
章慕云勉强接受了。
眼下除了这个法子,她也想不出别的。
陆家对胡藕花的厌恶是肉眼可见,尤其是掌握着陆家话语权的陆伯伯,他不点头的话,陆越棠想娶个下贱的村妇,做梦。
这么想着,她才稍稍安定,与陆菁菁一起躺下了。
夜色如水,灯火阑珊。
京都夏季的夜晚,稍有点燥热。
胡藕花扶着苟了半小时的腰,再也忍不住了,满头大汗地推开了柜门,然后就看见黑夜里坐在窗边靠椅上,默默抽烟的黑影。
烟火一起一落,起伏不定,像男人此刻烦躁的内心。
胡藕花默默伸了个懒腰。
然后,她脱掉脚上的布鞋,落地无声地走到窗户边。
一墙之隔,外头的吵闹声,争辩声……悉数落进她的耳中,当然也听到陆越棠进门上锁的动静。
只是这年头房屋隔音效果不佳,次卧住了俩,客厅还有一个守门的,她也不敢再放肆了,老实得全无昔日风骨。
她走到男人身边,两根手指揪了揪他肩头的衣服,男人抬眸,暗黑的瞳眸像暗夜勾魂镰刀,冷冷杵她脖颈上。
胡藕花也不怕。
他心里一定比她还紧张呢。
于是,她慢慢踱步走到床边,爬上去后,从中间画了一条虚无的三八线,继而躺在了床的一侧。
画面就像旧电影里的默片。
陆越棠更烦躁了。
他又抽了一根烟,微微扬起手,好像在说:你睡,莫管老子~~
胡藕花秒懂。
她闭上眼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陆越棠原本打算就这么在椅子上坐着,眯一宿,但一回眸,见到女人背对他呼呼大睡,妖娆的线条散发出夺命的魅惑……他感觉口渴难耐。
偏偏客厅还有个龟孙,他都不能开门。
加上前几天他熬了好几个通宵,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连香烟都无法提神了,终究现实打败了骨气,他凑到半边床上和衣躺下。
一挨床,他秒睡。
直到凌晨四点,酣睡的男人感觉呼吸不畅,好像溺水一般,猛地睁开眼帘,他猝然发现双腿被一只腿勾缠住,胸口横着一只沉甸甸的胳膊,丝丝入扣卡着他的喉咙。
胡!藕!花!
陆越棠脑门青筋直跳,气得睡意全无,用手抓住她的胳膊放回去,又从她腿下抽回他的双腿……
他试图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