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还没到手一分钱,倒欠陆越棠这么多。
往后怎么还?
陆越棠是不同意的,但又不愿听她胡说八道,终究是答应了。
“能走路吗?”他问。
胡藕花抬腿就下床,哪知道膝盖一软,身子朝地上栽去,幸好陆越棠眼疾手快接住了跌落的女人。
“嘴巴金刚钻做的,这么硬。”
男人瞪了她一眼,交完费用后,一路抱着她出院,再将人送上副驾驶,绑好安全带才回到自己座位。
黑骑很快消失在暗夜里。
这一幕被章慕云尽收眼底。
她感觉天都塌了。
曾几何时,陆菁菁笑着向她调侃:“我哥说了,任何女人都不能做他的车,我问他,那谁可以呢?他说只有他未来妻子才有资格坐他的副驾。”
难道,难道……
章慕云不敢想了,一颗心酸疼酸疼的,嘴里满是苦涩。
她傍晚接到陆伯伯邀约电话,心里有点雀跃,还以为自己陆太太的身份,总算要被公开了呢。
陆越棠搞这出……让她情何以堪?
他俩该不会把爱巢建在丰源吧。
一想到这里,章慕云遍体生寒。
不过,与她想的不一样,陆越棠把人送回丰源后,没有多耽搁,给胡藕花留了个电话号码后就回家了。
他一回去,家中还开着灯。
显然在等他。
他不由蹙眉:“这么晚了,不回屋睡觉?”
陆菁菁翻个白眼。
她跳起道:“哥,你是不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人家进京要找你,人家半夜住院,不找别人,偏打咱家电话,合着你是她的奴隶,还是她的爱人?”
大哥出门,开的车又是黑骑。
她越想越生气,从床上爬起来了。
不问个清楚,怎么也睡不着。
尚佩如微微点头:“阿棠,你跟这个姓胡的女同志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如此关心她,=甚至超过了亲妹妹。”
此前,儿子说这个女人不重要,全家信。
但自接电话,陆越棠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确认对方人没事儿,才松懈下来……那眼神就像老陆待她……
尚佩如动摇了。
但显然儿子不愿正面回答。
“好啦,别问了,我不过一时心软,不忍她被家里人祸害,才把人接来城里的,你们是不是想太多,我要休息了。”
陆越棠说完,回屋继续睡觉。
偌大的客厅里,独留两个满脸疑惑的女人。
半宿无言。
天亮后,陆越棠才起床,就见陆菁菁冲他房门口喊:“哥,你做的好事儿,你俩都上报纸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还要跟慕云姐相亲的。”
这下,还怎么跟慕云姐交待?
被训后,陆菁菁不敢胡乱喊章慕云“嫂子”,改叫“慕云姐”。
陆越棠一脸疑惑。
他缓缓起身,接过报纸,匆匆浏览一遍。
报纸角落里,刊登了一条社会新闻,标题是“有伤风化,一对男女当街搂抱”。
模糊不清的黑白照里,赫然是他和胡藕花……熟悉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啪。
他将报纸拍桌子上,一张脸黑得滴水。
有人跟踪他?
谁?
什么企图?
脑海里闪过一串疑问,陆越棠拿起报纸,匆匆洗漱,连早饭也没吃便匆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