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说真的。”
嬴高对冯去疾说道,“冯相啊,正因为当年留下太多的遗患,所以,朕现在,才要想办法,化解危难。”
“陛下,这化解危难的法子,就是对外继续开疆扩土,以实行分封吗?”
冯去疾问道。
这法子,也能叫法子?
当年就是因为对外扩充的太快,导致消化不了,留下一个个的暗疾隐患。
现而今,你想要将这些隐患解决的办法,竟然是继续对外开疆扩土?
这不是以毒攻毒吗?
不,这应该叫毒上加毒!
这岂不就是加速死亡啊?
“冯相,不要只看到表面。”
嬴高笑道,“朝廷留下的隐患,是中央和地方的对立,换句话说,地方留下的可抗衡的力量太多了,而外部敌人消失,这剩下的力量,开始彼此对峙,那也是正常的。”
说着,嬴高继续说道,“如果,出现了新的敌人,让彼此无暇顾及内部,而同时向外,不也是个法子吗?”
“陛下,您的办法是可以的,但微臣,仍有担忧。”
冯去疾继续说道,“其核心,还是钱粮消耗啊!地方郡县,是有不少的隐疾,但如果陛下加重了力道,他们本就不够忠心,不够顺服,如果施加更多的强压,或然,会滋生更多不满,几乎引发变动!
一旦变动,想要扑灭不是问题,但因此而造成的结果和影响,不管是继续对外的所需,还是对内的镇压统治,难以为继了,会引得人心窜动,那才是大!陛下是圣明君主,英明神武,自然明白,又何必等到那个时候,而非要危难动荡之中,再才肯罢休呢?”
说完,冯去疾又赶紧请罪,“都是微臣胡说八道,请陛下严惩!”
“朕,从来都不会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
嬴高缓缓说道,“朕,不会看着风险还非要贸然冒险,而是有些事情,差不多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了。冯相啊,朕的父皇已经驾崩了,大秦,已经少了一个震慑天地的依仗!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难道他们就会像以前一样,静等下去吗?”
“陛下,以不动制动,岂不更为安逸?”
冯去疾继续问道。
“朕不是自己在动,朕,要逼迫他们不得不动,又要限制他们的行动。”
嬴高笑道,“故而,才会如此做!大秦对外之收获,必然胜过征伐百越十倍,百倍!”
什么?
听到嬴高的话,冯去疾,这才脸色一变。
“陛下,要用新兵?”
“老兵带新兵,你看如何?”
嬴高笑问道,“冯相,不会舍不得吧?”
“微臣岂敢?”
“昔日,韩国曾经有张开地和张平父子,五世相韩,世人皆感叹之。”
嬴高看着冯去疾说道,“五世相韩,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但,两世,却是容易的多。朕今年才二十余,你们冯氏的后辈们,比朕还年轻几岁,冯相啊,你所忧虑的钱粮也可以不是问题,朕,已经计划了所有。不知,你可否有意,替朕分担分担,抗一抗这千钧重担啊?”
“陛下?”
冯去疾听了,一阵骇然。
而后低头,小心问道,“如是如此,微臣,想问个问题。”
“言之。”
“之后,李相……”
“如你一般,倒不了。”
嬴高笑道,“给朕一个名字吧。”
“臣的侄儿,冯征。”
说完,冯去疾躬身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