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了,海上航道不通,岛内的灯油价格,都被斤了,你可知道?”
那汉子咽了咽口水,似乎藏着自己天大的商业机密,却不肯说话,旁边一个年轻商人啐了句,跟腔道,“嗨,他这树要种半年多才出油的,还不是估摸着到时候南王把郑家打到了,他卖油到北面去,二十五厘一斤哩。一亩十几两银子,一百亩就是一千多两,呵,可发了,要娶三个媳妇才够。”
那汉子脸上一红,看了看那年轻商贩,大声泼骂起来。那边排队地人一阵哄笑,只把这朴实汉子逗个不停。
董学普见百姓对政府的军队这么有信心,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把招股说明书还给那个汉子。董学普让文吏赶紧帮他注册去,自己带着赵武、赵德往后堂里走。走了几步,董学普问赵武,“琼山这里,有多少家公司了?”
赵武想了想,答道,“这三四天下来,都有三十余家了。”赵武想了想,说道,“只是有些~,也哄骗那些贫弱百姓,拿着别人经年的积蓄来成立公司,怕是终究要坏事。”
董学普点了点,说道,“无妨,你让他们注,以后那些百姓明白被了,告上法院来,我们再按《公司法》处置。砍几个没手段的,放几个做得干净地,则顽劣之徒不敢再犯,愚昧百姓也知道要识人了。我这一年还要加派各地法官,加强监督,完善法制,就算再多花些钱,也把法制秩序建立起来。”
赵武听到师父的话,想到些百姓可怜兮兮存了一两年的家当,在师父眼里却是个极好的反面教材,任他们被骗买教训。想到那些刁徒不过骗了几十两银子,师父却故意纵容他们犯罪,好杀人立典型,心里不禁一凛。
赵德听到董普这话,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作了一揖道,“殿下,您这边有公务,我不叨扰了,赵德告退一步,回营里看看训练情况。”
董学普点了头,让他走了,又和赵武说,“我教你的,可曾记住了?要以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
董学普看了看走远地,说道,“要把百姓当作是聪明人,理性人。他们不懂,让他们学,他们不愿学,让他们走托关系搞裙带地老路受教训,摔痛了,自然就能发现上升渠道,知道我们公平地游戏规则。”
董学普这人,其实是个有点死脑筋的。他穿越前在社会上混地不好,倒不是能力不强,实在是有些性格问题。
他原先分在公销售部,公司看他一个新人,随便圈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客户,让他去营销,也没报什么希望地。他却用尽手段,不知道怎么就忽悠过来了,变成了自己地大客户。领导得他运气好,给他最差的产品定价,基本上就是斩他的客户了,他一声不吭的执行着,也叫屈,也不含怨,一年帮公司赚了近百万,洋洋得意。
后来整个公司都知道董学普的客户好,却没人说董学普好。一个部门经理业绩不好,几下把董学普的客户从内部划走了,划走时候把最好的客户优惠政策都给了那个客户。董学普白干了一年,还被发配到边缘部门去打杂。经过这事,董学普不觉得是自己没适应这个公司,而是觉得这个公司有问题,做事更小心谨慎,做人一点没变,总之是个有点痴的人。
穿越以后,慢慢熟悉着这个明代社会,在做人的手腕上,在管理能力上,在经验上,董学普无疑是越来越强。但那种痴劲,董学普却始终未改,似乎很不得一夜间,就在南海国建出一个法制公平,人人平等的近代社会。正因为这种痴劲,当去年米价高涨时,他也死死拉着秦明韬和吕策,要用合法方式解决问题。
北王地这种劲头,在缙绅和儒生眼里,有点无法理解。不但无法理解,北王对法律百分之百的维护,还让那些习惯了走后门,搞人情的缙绅有点摸着北的感觉。
赵如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说的是。”赵如看了看门外的,又说,“只是这次,百姓越传越神,说南王那边有几百条大船,马上就要把南海全占了,所以注册贸易公司的特别多。就怕南王出师不利,海上不靖,这些公司全要大大亏损,说不得还要破产。”
董学普听到赵武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要冒险发财的,最后饿死我们也没法管。风险自担,吃亏学教训。”董学普看了看赵武,又说,
“那些儒生缙绅把百姓当成绵羊,当成愚民,以家长自居,事事要引导百姓,这不应该出现在我们政府和法院里。东王用他们,是看中他们的才不是他们地德,军事需要造成的。我们不能受他们影响。”
赵武了点头,说道,“师父教导的是!”
董学普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坐了下来,笑道,“也说不准啊,不靠谱的南王同志,说不准这次真给我们搞场大胜利回来。
民营的工商业都筹备起来了,力气都憋足了,就等他庞宁,开枪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