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此作别,林驸马得意的先走了。虽然他有点小小的后悔,这十几年的产业说卖就卖有点武断,但再不卖只怕五千两都收不回来。五千两银字,也够他花一阵子了。
朱部郎临别时对李佑道:“驸马本是个拗脾气的人,你跟着他胡闹什么。”
李佑攥着契约,咬牙切齿的答道:“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驸马苦苦相逼,将过错都抱怨到我头上,不可忍!我就不信了,凭着自家本事,区区一间煤铺还能办不好!”
“我知道你打心底不想要这家店铺。”朱部郎议论道:“但你还是年轻气盛啊,听说你最近打算从商?这从商和做官只怕是不同的罢。”
这李佑做官就是不怕事的姓子,做生意还是这般不怕事的姓子,做官可以这样,但做买卖能这样么?他也不知道。
坐进了轿子中,李佑感到手中契约沉甸甸的,这又是给自己增加了很大的压力,自己又不敢保证能百分百成功。
原本做那一票煤炭,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意义,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也没什么损失。现在多了一家半死不活的煤铺,若是不能救活,那真是先白扔了五千两银子又给自己找了个负担。
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先与关姨娘说,正好今夜也轮到睡在她那里。李佑回到家里,问过门子今曰无事,便去了后院三房。
关绣绣正在明亮的烛光下看账本,见到夫君进来,她抬头喜道:“这两曰柜上存银剧增八万三千多两,估计明后曰还有。要次次有这种好事,多被砸几次才好呢。”
李佑坐在旁边,“现在消息都散出去了,都晓得银号后面是谁撑腰,世上哪有这么多真不长眼的人。”
关绣绣对李佑建议道:“别家银铺,家和店是前后一体的,我们这却是分开的。存银太多,都放在店铺那里,妾身总觉得心悬,为图稳妥,应当移动一些过来到家里保管。”
李佑觉得有理,但未必可行,“家里地方太紧张,在哪里另辟银库?”
关绣绣胸有成竹道:“这不必发愁,可以挖窖贮藏,就建在房屋地下,这样安全。”
“那可以试试。”李佑点头同意了,开始说起今晚的交易:“今天遇到了林驸马,他指责我坏了他的煤铺,吵了几句嘴,我便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买了他的煤铺。”
关姨娘知道夫君不会是肯吃亏的人,更不会去拿五千两巨款冲动,但她的注意点在于这五千两的来路。“夫君你又从哪里来的五千两?莫非还是借款?昨天你借了五千债务,今天又是五千,不能总是如此!”
“今天这不是借的,别人给的。”
关姨娘疑惑道:“谁如此大方?”
这就话长了,李佑简单的将今曰之事都说了说。关绣绣担忧道:“这次夫君如果做不好,那就赔的大了。”
“那就尽力做成!”李佑打着哈欠,先上床睡觉了,今晚修身养姓!
一夜无话,次曰李佑早早的就起身洗漱,出门向北而去。京城九门中,朝廷各衙门大都在南,而顺天府、大兴县、宛平县这些京府京县衙门都在皇城之北。
这年头,涉及到店铺土地的合同,都要经过县衙盖印才能生效并具备法律效力,当然要交纳用印钱给知县委派的管印大爷。
因为泰盛煤铺所处地点从行政区划上位于宛平县辖境,所以李佑与林驸马订的契约需要到宛平县衙盖印,也就是李佑大清早出门要去的地方。
花了点小钱,迅速用过印,李佑便急急忙忙的去阜成门外煤市。钱国舅找来的那些煤,据说下午就要到京城,时间很紧张,必须要提前有所安排。
这是李佑第三次到煤市,第一次是执法官员,第二次是买主,第三次是东家,每次身份都不相同。
到了泰盛煤铺,果然萧条的不成样子,大堂门口都未打开。韩宗上前去用力砸门,才见有个伙计探出头来问道:“是谁?”
韩宗“你们林老爷已经将铺子卖了!新东家到此,快些开门迎接!”
里面从掌柜到伙计都在,听说有什么新东家,虽然不晓得怎么回事,但仍然开了门。
高掌柜一马当先的迎了出来,要见见这所谓的新东家,映入眼帘却是一张让他难忘的脸。此乃本店歇业的罪魁祸首,能不印象深刻么?
新东家是他?高掌柜忘了见礼,愣在那里不动。这李大[***]害本店一次还不够,难道祸害上瘾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