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万重金打造的幽园,在李佑忽悠天子驾临未果后,今日终于迎来了另一重量级的贵宾。
从亲戚之礼讲,女儿的大姑子也就是归德长公主千岁及随身的一百多内监、宫女、侍卫入住幽园,要在这里静养。没了深宫戒律的约束,归德千岁的举动就随便的很,反正在扬州没人管得了她,更没有宗庙社稷先皇母后天子。
一个时辰后,长公主的弟弟的妃子的大姐的丈夫,也就是李佑,领着数辆马车蜂拥而至,在家的妻妾一个不少,全都带过来了。可以说是探亲,也可以说是被皇家帝女召见叙亲以示恩荣。
在幽园清心斋中,李佑和正房刘氏,以及偏房金氏、关氏、程氏、马氏五人按着尊卑顺序排列,等候千岁殿下的驾临。
这五房中,金姨娘前几日在贤妃回家省亲时与长公主见过,所以并不紧张;程姨娘当初有一段时间可以看做是长公主府里的女奴,如今被派到李佑身边,这次等于是见旧主,同样不紧张;关姨娘则更多的是好奇,马姨娘位置最卑,万事有别人顶在前头,也称不上紧张。
只有生性羞涩懦弱的刘娘子,不知为何心肝砰砰跳,李佑甚至瞧见她身上诰命冠服的垂珠不停晃动。于是伸出一只手掌,稍稍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道:“一样是女人,没什么了不得的。”
恰好此时长公主从内里出来了,眼角瞥见李佑与刘娘子紧握的手,但没说什么。径自坐在主座上,对屋中众女笑道:“各自坐罢,今日不讲虚礼。”
又挥挥手,对身边宫女吩咐道:“我们亲友叙话。不用侍候,只留王彦女听用即可。”所有宫婢便退出清心斋。
李佑瞧她浑身衣衫又恢复了龙飞凤舞的华丽风格。不似近期假装江南小女子打扮。想道这莫非是故意显摆么?
眼波转了两转,归德长公主将五女姿色都收于眼底,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色鬼。除了刘娘子稍显平常,其余个个姿色撩人。有精巧亮丽的,有沉静端丽的。有娇憨秀丽的,有清艳冶丽的。就是刘娘子勉强也算得中上之姿,只是在这群女人里才被衬托出平常。
开口问李佑道:“听人说你家中是六房。为何少了一位?”
“有个现下并不在家里。也是她没缘分。”李佑答道,不用想就知道是听谁说的,肯定是程小娘子这个内奸。
归德长公主便扔下李佑不理,转而与刘娘子说起话来,时不时的再与其她人问上几句,李佑彻底成了局外人。
在众女眼中。只见得长公主千岁毫无拘束之感,谈笑自若。挥洒自如,确如此间主人一般,而她们几房宛如局促的客人。
闲谈了将近半个时辰,长公主忽然对李佑道:“去内室,我有话单与你说。”便起身向内室走去。
在众妻妾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李佑只好随着进去。这静心斋结构,正中是会客处,东侧是书房,西侧是卧室,有桌案、床榻等家具,与外间隔着一道薄薄竹门。
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的话要说,在李佑疑惑不已时,长公主转过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轻启红唇,“为我宽衣!”
什么?李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殿下所言,我没听明白。”
归德千岁轻笑几声,横向展开双臂,宽大的罗袖随着惯性轻轻摆动,重复了一遍道:“为我宽衣!”
李佑不是木头,哪里听不出意思?不禁纠结万分的质问道:“你究竟想作甚?”
“你问这种问题太呆了,快来!”长公主催促道。
李佑看了看门口,愈发愁眉苦脸,“里面的动作外面能听见!家人可都在,在下断不至于如此不要脸面!”
归德长公主得意道:“我请她们过来,就是要她们听着,要不要叫进来看着更好?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在你的妻妾面前,和你做过一场。”
李佑忽然理解她的心思了,又是控制欲作祟!这就是变相的“宣示主权,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么?
大概没有可能真正结合情况下,她便想用这种近乎无赖的霸道方式,强行将自己虚幻影子楔入他的家庭中,让自己的妻妾知道她这个高贵的存在…
李佑哭笑不得,这样被她看上,难道自己应该受宠若惊?目的是好的,但这个手段太过于难堪了!再怎么说这也是情妇,在家人面前炫耀关系是何道理。
“这不行!人总是有底线的!我绝不会如此无耻!”李佑一脸正色的拒绝道。
归德长公主脸色瞬时沉下来,“当初那夜,在林驸马的面前时,你怎的不说这些?你的妻妾是家人,我的夫婿不是家人?”
李佑一时险些语塞,辩解道:“那也是你强行引着我…不然我哪有胆量冒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