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人了是为了更强，而最高效的战斗形态自然不是人形，直接变成主力作战星舰自然是最完美的选择，智械的宇宙军就是这种，然而不是人形了，那么百殇“武学”探究真理还有意义吗？

这也是从西边古希腊，东边百家争鸣时代开始，人类就在面对的悖论——精神与物质的统一问题。

白莫邪发散了一下思维，感觉无从讲起：“关于这个啊，有点复杂……”

人之所以为人，在所有学界，生物的、物理的、高分子的、量子的、智能的、伦理的、社会的等等等，都有自己的一套自洽的，十分有说服力的理论说法，白莫邪渐渐也有了自己的简明直白观点——抛开一切，可以说只是源自“自我界定”，一种人之所以为人的自我认知。

而白莫邪也是个科学家，而且还挺专业，涉猎的知识范围也挺丰富，所以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首先，那又为什么不执着在‘人形’上呢？”

白玲玲：“哩？因为效率低下哩！”

班缇萝汀：“是呢，效率、效能都低下，所以基因调整自主进化了，适应宇宙，排除纯碳基生物能循环，使用新能源，高进大脑结构等等等，都是在直接表明，咱们人类也觉得‘人’并不完美，需要改造、进化呢。”

玫奥奴：“尤其是你，性格啊得好好改造改造！”

白莫邪：“玫奥奴小姐——”

玫奥奴：“好好好，我的我的！这次算我的，一时忍不住嘛，春节期间不嘴臭，接下来老娘绝对不再挑事……不再首先哈。”

白无双：“人形效率才不低下，在自我认知方面上，这是我们白家一直以来的理念，必须要有区别与‘他者’的特征，形成群体之后，社会认同，‘我们’，社交认同效率是最高的了，而宇宙质能热力学上，低熵角度上，在认同‘我们’后，达成一致，社会大合作，是熵搬运最高效的方式。”

妮芙琪看向白莫邪：“白家的理念，嗯，记下来了。”

白莫邪：“‘理念’在现代是很复杂的概念，金字塔一样，一堆基础理论堆砌上来，到了顶尖上后，却又是最现实，最下沉的内容，也就是所谓个人‘理念’，比如铃铃的宇宙理念，就是大量知识堆砌起来后的最终方案，终极答案。”

白玲玲：“铃铃的理念超伟大哩。”

白无双：“社会大认同带来的热力学意义上的效率，一个简单的思想实验，是把每个个体看做一个粒子，低熵粒子成团成团聚集起来，扩大影响……别看着我呀，不是我这么厉害，不是我研究出来的啦……咱们白家信奉的这段理论，出自，最早，是在《人类超进化论》一书里就有的观点。”

班缇萝汀：“《人类超进化论》啊，那可真是一部古老的书呢……话说，双儿的白家，比我帕兰迪历史还悠久啊，一意识到这点，就感觉好厚重呢。”

玫奥奴现查了下：“诶？白家？这样啊，原来……哗，将军的出身这么大来头的哇？！”

白莫邪：“还好还好，过奖过奖。”

白无双有点受不了了：“说这个干嘛，人不人形，理论不理论的，铃铃，然后呢，百殇被轰成这副模样了，然后呢？”

玫奥奴：“是啊！说起来，比人棍还不如的模样，双儿居然没吃惊没怕？！”

白无双：“反正不是‘人’，而且这没什么吧，我也见得不少了，军校里也呆过，倒是……你们也没怕？”

玫奥奴：“哈，老年是当做‘游戏’来对待了，老娘是属于追求刺激的那类，所有现实拟真都全开的！机械生命体算什么，真人的画面老娘都见识过！”

班缇萝汀：“本人这边是开着伦理屏蔽，画面上，直接覆盖文字描述，是用文字柔化处理掉了……铃铃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吧。”

白玲玲：“后来哩，后来因为他战斗经验丰富哩，就被当战术、战斗教官，抽取经验哩，用模因设备。上一个买家记忆提取完，就转卖到下一个，耙耙可以叫他‘移动硬盘’哩。”

白莫邪：“嘶——难怪难怪，感觉怪怪的，当年明明第一次见面，你却很熟悉我的样子。”

白玲玲：“是哩，虽然能感应到耙耙，但知道、认识到耙耙的纯在，靠得还是看百殇的记忆力哩……”

白莫邪：“所以就让他当上了你的使徒？”

白玲玲：“当年坟场、银河系信息完全屏蔽哩，铃铃还要忙大计划，没空去旅行，是他让铃铃知道了耙耙存在哩，当时铃铃可开心了，就报答他，把他修好了哩。”

虽然由于信息不对等、情报缺失，大量段落不是听得很懂，但班缇萝汀继续遵守约定，不多问不多嘴，只就好奇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插嘴：“所以说，铃铃是百殇最后一个买家？买卖他的，都是海盗这类的吧？需要学习单兵战战斗技巧……”

白玲玲：“铃铃是在灰色商人手上买的，听说也有移民、游牧之类的船团会买去哩……百殇被修好后，想跟铃铃‘以武交心’，后来就跟我的使徒们交手哩，第一个上去的被直接弄死了，然后大家，其他七个人一起上，才把他给重新拆碎哩！”

白莫邪：“咳咳，只能说不愧是百殇，刚修好就这么猛，修的时候你没给他做什么强化吧？”

白玲玲：“铃铃就决定留下他哩，还给了他那个、那个……唔，现在叫‘铃铃因子’哩。”

妮芙琪：“我身上有吗？七曜之树。”

白玲玲看过来：“没有哩，要是以前琪琪的话，那就有哩。”

白莫邪：“量子不确定，信息跟物质界线都模糊了吗，据我说知，一直说的‘因子’都是物理形式的吧。”

白玲玲：“物理存在形式，真要找的话是找不出来的哩，要不然，铃铃可是偷偷拐走了六、七十亿人哩。”

白莫邪：“确实，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要是存在物理形态，不可能不被各种波、粒子仪器扫描出来。类似波粒二象性对吧。”

白玲玲抽抽小鼻子：“耙耙身上‘因子’的味道比铃铃还浓郁哩。”

白莫邪：“别说得我很臭一样，你老爹我可是有洁癖的。”

“咯咯咯——”白玲玲被她爸的新自称给逗得咯咯娇笑，然后小嘴甜甜：“老爹！爹哩——”

“哎哟喂——”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的？！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