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腐烂绝望的城市，

我不是为此诞生于世……”

跟白莫邪的未来记忆里一样，香菲儿以这首老歌作为开场第一曲，登台亮相，然后在第二节她闭口张手，另一个乍听一模一样，细听却微有稚气的嗓音响起，唱完这第二节，菈妮娅登台亮相，最后第三轮，就由两女共同合唱完成——香菲儿歌姬生涯中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双人演唱。

在现场的白莫邪也受周围气氛影响，被深深震撼住了，感觉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真的就属于舞台上的七女……

“阁下、阁下？”

“嗯？啊，刚才上了下网，查资料在，我也不是什么神仙，相关的数据还是以他们的公开报表为准。”

“那是、那是……那么关于这房地产的建议……”

“先生自己研究的就很透彻了，对方信用没问题，全程建造视频都有防伪层，没有毛病……在这些基本项上做文章，那完全是跟自己的信用过不去的。”

“那是、那是……但，为什么摧这么紧呢，这里面总觉得有些古怪啊阁下。”

“确实有古怪，从古自今，只要是骗局，最基本的做法就是制造紧迫感，强度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催促个不停，目的就是让人没有足够的思考时间，失去判断力。”

“那是……所以阁下的意思是——”

“所有资质、手续、文件这些硬材料上，这艘殖民生态飞船都没问题……但是注意所有权。”

“……阁下，你看，这所有权调查报告说的，从整舰到对变引擎一共1562项舰船相关，全都属于他们oack公司的啊，跟我的合同里所有项也都关联着……所以到底是……”

“这就是很多涉猎房地产的老油条也容易中招的地方啊，因为一般这种情况，真是几乎没有的，大家也都是真心想完成这笔交易……而且这事儿也根本构不成信用问题，对于购买方你来说呢，对方即使明着告诉你，你也有可能接受……说是合同欺诈，算不上，也就只是很恶心，让人不快……

所有权确实都在他们手上，但他们公司并不在自己手上啊，你有挖他们企业背景吗，下面是不是有两家子公司？对……你再看，抠这里三百页文件的字，关于这三家公司负责人、法人关系的，别看公司gc在谁名下，对……看出来什么了吗？”

“啊！其实下面子公司的总裁才是大老板吗？”

“没错……这艘远航型的生态飞船，全部一切东西都交易给你了，但生态区里有一片舱室，我看看……是海洋生态区，名义上确实由oack公司转让给了你，但这里面却藏着个细则——这块海洋同时属于oack公司跟他名下子公司的，但oack只把自己的权限卖给了你。

作为买家的，即使用最厉害查缺系统，就算请人帮忙，也都会漏过这条的——因为母公司都卖了，根据子公司隶属关系，全部权限最终也都是到你手上的……通常情况下的话。”

“啊！还真是……我真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了，但……哎，要不是他们催得紧，让我起了疑心，我也不会偶尔跟阁下聊起这桩怪事的啊！”

其实白莫邪也是古代电信诈骗见爹妈中多了，才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的：“没事儿，随便拉拉家常嘛，不是什么大事儿！”

“嘶，楞干子的，那阁下说……他们这么干是图了个什么呢？搁哪儿都没啥好处啊。”

“我们这边确实没什么好处，还会被恶心到，买了张床，床中间一块板子却不是自己的，换谁谁都恶心……”

“是啊，一切还都是按程序走的，对面一切也都公示得清清楚楚，子母公司关系也都有，最后就只能怪自己没注意仔细看啊！到时候就真是有苦说不出，怎么现在有这么坏的人呢……”

“坏倒不至于……但要说好处的话，不外乎oack偷卖资产呗，或者他们子母公司本来就串通好的，减少公司信用负担的同时，让你帮他们维护海洋……权限在你们双方手上，你要处理海洋以及其中生物，得经过oack子公司同意。”

“嗯……我去实地考察过，那海洋里面有很多不同星域的生物，我其实也没准备处置它们，留着感觉挺好的，生物多样性……”

“那你们就把话摊开来呗，沟通清楚，是场误会也说不定。”

“那是、那是……谢谢阁下、谢谢阁下了！我这边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此时已经是晚宴吃菜环节结束，开始互相窜桌了……而白莫邪自然是大家的主要目标……其实老早就有宾客没按这传统步骤来，或者说不知道这个默认的古老规矩，白莫邪那边开宴祝酒词一完，就端着酒杯跑了过来，不管什么“菜过五味”的。

而白莫邪则是来者不拒，以欧式自助餐舞会的方式应对，端起酒杯走出座位站到桌边，一一应付宾客们——主要是因为他身边坐着的就是白无双，小姑娘现在沉迷演唱会，对外界反应全无。

白莫邪想让她有个完美的演唱会体验，自然要把找上来的应酬，都带到一旁去……他这种小地方的温柔、关怀，其实无处不在，对身边的每个自己人都是如此，但他却从来都不说，自然也就没几个人知道……

一边全息全真大脑里观看着演唱会，一边现实里则有条不紊地应付着过来问候、敬酒的宾客，也就因为艾蕾娜的状况，在现实里漏了马脚，但十分轻松就带了过去，没惹搞房地产亲戚的怀疑……所谓“应酬”、“对付客人”、“唠嗑”、“拉家常”，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客人们拿各种各样的问题，来作为话题跟白莫邪交流，这名刚问完房地产生意离开的，并不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