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波听完了两人的汇报,转头看到黄确和古一明,向他们走了过来,“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路上没有堵车吧?″
“没有,只是在外面让记者缠住问了几分钟。“黄确坦言道。
“让记者缠住?你没有和他们说什么吧?″陈一波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我只让他们留意局里的案情通报,其他的没有也不会多说。”黄确笑着说,“我只知道发生了碎尸案,具体的情况尚未清楚,是谁发现的?“
“呃,是附近村里的一个经常在河里安装拦江捕鱼网的老人。他正在前面的车里,你见见,听他说说整个过程更好。″
乍一看到坐在车里的老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态。他此刻正穿着一件厚大衣,年龄也就六十开外,脸色黝黑,身体健壮。在有空调的车里,正从车窗内和采访的记者,偶尔和他们搭上几句。
黄砸和古一明走进车里,老人像是知道又要问话了,把脸从外面转了过来。
“请问你贵姓?”黄确微笑着问道。
“免贵,姓庞,庞家龙。”老人答着,似乎对眼前这位高个子形警颇有好感。
“我叫黄确,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这位是我的同事古一明,这是我的证件。”黄确说着,习惯性地从衣袋里拿出警察证,打开内页给老人看了看。
“刚才你已经和我的同事说了发现碎尸的情况,我想亲自听听你在发现前后的过程,你可以再给我讲一次吗?”
望着黄确一张诚恳的脸,老人似有点感动,“没亊,只要你们仍有需要,说多少遍也没问题。″
“那好,你经常在这附近的江里用拦江网捕鱼吗?“
“是的,我退休后闲着没事,就在这些河里捕些小鱼,使用的是细眼的拦江网,捕的也是一种本地叫白鮹的杂鱼。”庞家龙似乎正在车里闷得慌,听到有人问起,巴不得把自己的喜好抖露一番。
“昨晚下网的时间是几点?″
“我一般是晚上ハ点后下网,昨天晚上也不例外。″
“哦,那收网是早上吗?″
“对。我下网以后,到第二天早上五六点钟来收网。收获嘛,时好时坏,就图个喜欢。″
“你是在今天早上收网时,就发现碎尸的?″
庞家龙皱了皱眉头,说起来我也是有点触霉头。大清早的,网上挂了许多白色的东西,我还以为是小鱼呢,随着收上的网一看,是
一些粘乎乎的肉。″
“那你怎么确定是碎尸呢?″黄确追着问道,“不会以为是其他动物的肉类吧?″
“原本我也以为是上游的养猪场把死猪打烂了冲到河里,等我把网全部收上来时,却发现不对头。”老人想起这些时、似是仍心有余悸。
“发现什么让你怀疑的东西了?″
”头皮上附着的头发。我是在光线充足一点时,才注意到的,一缕黑色的头发!″
“那这缕头发是长发还是短发?″黄确对这一点尤其重视,长头发一般是女性,短头发就极有可能遇害者是男人。
“呃,是短发,还附着在头皮上。当时看到这些,我就吓了一跳,心里想的我怎么会这样倒霉,大清早的,就碰上这东西,吐得我的胃都快翻出来了,真不吉利。“
“那缕头发呢?你不会把它丟到河里去了吧?“
“那倒没有。我稍镇定下来后,就用手机报了警。刚才问我话的警察就把那东西用袋子装走了,说是要鉴定确认。″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经常在这一带江边捕鱼,最近几天,发现过什么人在这里的江边转悠吗?″
庞家龙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我在这里下网,谁会到这里来?天寒地冻的,又是新年当头,更不可能了。″
“好,今天我们的询问就到这里,想起什么,可以给我们打电话。”黄确给了老人一张名片,“天太冷,你也可以回去了,谢射你的协助。″古一明一把拉开了车门。
黄确两人回到江边时,张中林和夏晓兰正在把检测仪的铝箱盖上。黄确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发现塑料袋里的碎尸距离江岸有多远?″
法医张中林抬起头来,指着河里答道:“好在江水平缓,抛掷得不太远,最远点,也就六米多,最近点也只有四米。抛弃的范围就在江边附近约三十米左右。″
“这么近的距离,这人的力气看来并不太大啊。″
“怎么,你是在猜想嫌疑人是男是女?“
“嫌疑人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通过痕迹检验和现场推演,你们是最心中有数的,对吧?″
“黄队,你刚才在这里就勘查了一遍,依你的看法,认为抛尸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呢?″夏晓兰笑着反问道。
黄确沉思了一下,似有意识地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抛尸的是个女人吧?″
夏晓兰一脸的诧异,“你为什么就断定是个女人?″
“我之所以猜测是女人,主要是从这里留下的痕迹和尸袋抛掷的范围和远近来判断的。隐约有嫌疑人可能是女性的感觉。使我不明白的是,从她踩踏过的鞋印观察,这女人似是早就对这里比较熟悉。″
“你是说她早在抛尸前,就已经来这里观察过地点了?“张中林也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曾经来过这里踩点。是不是这样,你们是专业检测人员,我就不好多说,再说就是班门弄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