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和秦琼相互对望一眼,各自微微点头。陈胜站起来,向跋锋寒嘱咐道:“我有事要去先处理一下,老跋你安心养伤,其他什么都不要多管。天无绝人之路的。”
跋锋寒重伤之余,体虚力竭。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见陈胜总算没有再坚持要去取解药,他也松了口气,当下重新卧回床上,却又忍不住去看芭黛儿,纵使性格素来刚硬,也禁不住一声长叹,虎目中赫然尽是愧疚。
陈胜徐徐吐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向前面客厅快步而行。秦琼跟在他身后,神色阴沉而严肃。片刻之后,两人先后进入客厅,只见厅中坐着一名身穿胡服的突厥武士,赫然正是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突厥十八骠骑”当中之一。骤然看见陈胜进门,他立刻站起,向陈胜躬身行礼。
冷哼一声,陈胜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淡淡道:“是突利叫你过来的,还是赵德言,墩欲谷?”
那名突厥骠骑剧震一下,随即毕恭毕敬地道:“是国师。国师吩咐小的前来传话。假如大元帅不想眼睁睁看着跋锋寒和芭黛儿死,那么正午时分,请来洛阳西苑相见。届时国师自会奉上可以治疗他们的办法。”
秦琼怒喝道:“打得好如意算盘。已经害了老跋,还想再害我们大元帅?做你们的春秋大梦!老跋也就算了。他和你们是敌人,你们想他死。也是理所当然。但那个芭黛儿,她是赵德言的徒弟吧?连自己徒弟,居然也拿来要挟做交易?赵德言简直狼心狗肺,根本不配当别人的师父。”
那名突厥武士下意识退后半步,道:“在下只负责传话。究竟要不要去赴会,自然由大元帅自己决定。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告辞了。”甩下一句话,匆匆起步离开。
秦琼也无意和这种小卒纠缠。回收让看守大门的瓦岗兄弟们放行。随即沉声道:“大元帅,这是个陷阱。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两人平日里说话,秦琼都是称呼“老陈”。但今日他却一再以“大元帅”相称呼,明显是要籍此提醒陈胜,不要忘记自己是瓦岗军“大路元帅”的身份。
陈胜一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徐徐道:“人,我一定要救。所以这个会,我必须要赴。不过老秦你放心。我是去赴会,不是去送死。只要解决办法到手,那么我绝对不会再勉强。西苑那边地形复杂,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一心突围,哪怕毕玄来了也休想能拦得下我。”
秦琼急道:“那……万一突厥人是在施展调虎离山之计,趁你去了西苑赴会的时候突然袭击这里,哪又怎么办?我和老秦有多少本事,你当然清楚。别说什么赵德言墩欲谷了,哪怕只有拓拔玉和淳于薇,我们也挡不住啊。”
陈胜点点头,道:“这是个问题。既然如此,那就该请出我们那位多情公子了。老秦,你立刻派人去曼清院,把侯希白请过来。只说我要他帮忙便可。”
多情公子名动天下,秦琼虽然不知他是魔门花间派传人,但也知道他修为极高。能够得到此人援手,确实是个大大的利好消息。不过秦琼也知道先前两人在曼清院曾经交手。现在要他帮忙……
陈胜看出了秦琼心中疑虑,当即把之前在龙门山上,自己和侯希白联手对敌一众魔门高手的事简略说了几句。秦琼心中大定,忍不住又道:“既然这样,那干脆让侯希白陪你一起去西苑,不是更好?”
陈胜起身行近,伸手一拍秦琼肩膀,叹道:“你是为我着想,我知道的。但事实确实没有这个必要。是兄弟的,就信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