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争论与反思(2 / 2)

官道之色戒 低手寂寞 4772 字 2个月前

瑶瑶哼唧了半晌,才撅起嘴巴嘟囔道:“看电视呗,这是舞蹈大赛上的金奖节目呢!”

王思宇叹了口气,用手指梳理着她的秀,轻声道:“宝贝,以后不要去模仿那种东西,知道吗?”

瑶瑶点点头,又撇了撇嘴,露出极为委屈的样子,很快,一颗豆粒大的泪珠滑了下来,顺着腮边淌下,她瘪着嘴,满脸无辜地道:“舅舅,妈妈说你心情不好,让我表现好点,人家不是已经尽力了嘛,咿咿咿……”

王思宇心头一软,顿时慌了手脚,赶忙抱起她,笑着哄道:“宝贝,你表现得非常好,舅舅很开心了,别哭了啊,听话!”

瑶瑶抱了双肩,把头埋在胳膊上,摇着身子道:“那干嘛还欺负人家,呜呜呜……”

王思宇有些无语,赶忙道歉道:“好啦,是舅舅错了,舅舅向你赔礼道歉。”

瑶瑶就是不理,拿手抹着眼泪,抽噎道:“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人家都吓坏了呢!”

王思宇叹了口气,抽出纸巾,帮她擦了眼泪,耐心地解释道:“宝贝,这样的舞蹈是大人跳的,你还,不能模仿,知道吗?”

瑶瑶撅起嘴巴,抽噎道:“知道了,大宝贝!”

王思宇伸出手,从茶几上摸出一本英文童话故事,笑着道:“来吧,宝贝,舅舅给你讲故事。”

瑶瑶破涕为笑,歪在王思宇的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讨厌,又学英语,人家就是不喜欢呢!”

王思宇哄了半天,才逼着她跟着学念了两篇,瑶瑶打了个哈欠,把脑袋一歪,无精打采地道:“好了,舅舅,我困了,要去睡觉了,妈妈说了,今晚让我陪着她睡,要不然,她晚上睡不着呢!”

王思宇微愕,抬头望了眼三楼的卧室,露出无奈的表情,他抱起瑶瑶,上了三楼。

瑶瑶在门口下了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悄悄走了进去,转过身子,摇着手,笑嘻嘻地道:“晚安,大宝贝!”

“晚安,乖乖!”王思宇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精致的鼻梁,转身下了楼,回到书房里,打开灯,拉了椅子坐下,翻开黑皮本子,摸起一管签字笔,凝思半晌,就刷刷地写了起来。

半个时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王思宇看了下号码,赶忙把笔丢下,接起电话,笑着道:“卫国市长,这么晚了,有何指示?”

唐卫国摆摆手,轻声道:“王书记,指示倒没有,只是晚上睡不着觉,想和你探讨一下土地财政的问题。”

王思宇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点头道:“巧了,这些天也在琢磨这方面的问题,咱们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是吗?那太好了。”唐卫国明朗地笑了起来,顿了顿,又摩挲着头,轻声道:“王书记,咱们都不是经济学家,在相关领域里,没有办法和专家教授相比,但是,我们长期在地方工作,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言权的,现在外界的批评声音,几乎是铺天盖地,似乎有一种观点,认为‘土地财政’的模式是错误的,无法实现可持续展,你怎么看?”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沉吟半晌,斟酌着字句道:“卫国市长,不可否认,在分税制改革之后,土地财政支撑了城市化的展进程,也成为国内经济展的主要推动力,但现在负面问题暴露得越来越多,诸如产业空心化问题、贫富差距逐渐拉大问题、大拆大建导致的浪费问题、高房价问题、农民权益保障问题,几乎现在突出的矛盾,都能够与‘土地财政’问题挂钩,是到了该反思的时候了。”

唐卫国皱起眉头,连连摆手道:“王书记,你的观点,我不能接受,这是片面的,夸大了问题,忽视了成绩,可以这样讲,没有土地财政这一模式,就没有这些年的快展,我们只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就追上了很多国家近百年的展度,完全是因为这种独特的展模式,这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不能丢!”

王思宇把杯子放下,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沉声道:“卫国市长,贡献当然是有的,但从来都没有哪种模式,可以维持一贯的展度,当负面的影响逐渐扩大时,我们就要寻求改变,不能等撞得头破血流,再进行改变。”

唐卫国摆摆手,淡淡地道:“王书记,没有这种展方式,筹集不到足够的资金,农民工就业问题如何解决?没有土地财政得来的收入,我们怎么补贴相关产业,形成低成本优势,维持外向型经济?你是知道的,光靠工商税收,连维持公务员的工资都吃力,哪里还能谈到展问题,更谈不到社会保障问题了。”

王思宇霍地站了起来,轻声道:“卫国市长,你回避了一个重要问题,假如土地卖光了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还要拆了建,建了拆,秦始皇修了长城,到现在还在,而我们呢,这些年间,有些城市的地标建筑,甚至建了不到十年,就扒掉重建,道路也一样,以前是扒掉豆腐渣工程,现在什么工程都敢推倒重建。”

唐卫国揉着脑门,摆手道:“王书记,这只是极少数的问题,不能以偏概全。”

王思宇却皱起眉头,语气温和地质问道:“卫国市长,这种‘败家子’工程还少吗?无论需不需要,一窝蜂似地搞建设,到底是增加存量还是挥霍浪费,谁能搞清楚?这已经不是展模式了,而是一种政府主导的财富分配方式,如果以这种方式来维系展,还不如回到以前,职工假装干工作,领导假装工资!”

唐卫国也火了,摸着手机走到窗前,大声争辩起来,两人互不相让,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直吵到凌晨,才各自悻悻地挂了电话。

王思宇推开房门,忽然愣住了,却见廖景卿穿着一袭睡衣,扶着栏杆,俏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那淡如烟柳的倩影,他心中一荡,悄悄走过去,轻声道:“姐,怎么还没睡?”

廖景卿恍然未觉,半晌,才莞尔一笑,柔声道:“弟,瑶瑶睡了,我过来看看,这就回去了。”

“知道了。”王思宇微微一笑,伸出双臂,把她抱了起来,眉花眼笑地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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