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视线都聚集在林清禾身上。
凡事都要讲证据,所以,她有证据吗?
只见林清禾指尖一抬,他们视线转移,落到周节度使身上。
这是何意?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就是证据吧?”周节度使阴阳怪气道,着重加重神医二字。
林清禾点头:“是的,就是你。”
在场人有些懵。
周节度使哈哈大笑,他看向景武帝:“陛下,她完全是在一派胡言啊。”
“不是你,你急着跳出来怀疑我作甚?周大人,你说我与卓武将是旧识。”林清禾说道,“我得提醒一下你,五年前我八岁,是个没爹没娘跟着师傅大街小巷讨饭吃的孤儿,我还能有那通天的本事通敌呢,你干脆说我是邻朝公主得了。”
林清禾看向满朝文武。
“各位大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他没鬼,他这么激动,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冲着他一个人劈。”她又冷笑道。
“诡辩,你这是诡辩!”周节度使急眼了,突然朝林清禾冲过去想拽她,“你是道士,你当然能引雷了!都是你搞得鬼,都是你!”
“周大人!”
朝臣惊呼。
周节度使旁边十分魁梧又黝黑的尉迟将军及时将他拉住。
“放开我!”周节度使怒吼。
他觉得武将都是只有一身蛮力,没有脑子的蠢货。
瞪眼过去时,眼底的厌恶跟嫌弃流露。
尉迟将军炸了,他拽周节度使只用了三成力度,看到他浮于表面的厌恶,加重力度拎小鸡似的将他拎起来,又一松。
“尉迟将军!”满朝文武再次惊呼想上前阻拦。
哪里快的过他啊。
啪!
周节度使重重掉在地上。
还没等他痛回神来,旁边的大块头出列道:“陛下,臣也怀疑周大人有鬼!”
周节度使瞳孔猛缩,忍不住在心底骂娘。
死黑块头,你凑什么热闹!
尉迟将军指着他:“陛下瞧见了吧,他看不起我。”
什么狗屁理由。
周节度使高呼冤枉。
“闭嘴!”景武帝喝道。
现在朝堂上跟市井骂大街没什么区别,他脑子抽抽的疼,同时也对节度使起了疑心。
景武帝的目光让周节度使感到害怕,他麻溜跪直:“陛下,臣绝没有做过通敌的事啊,都是诬蔑。”
“你说卓家人都死了?”景武帝看向林清禾问。
“卓家流放后在江南自力更生,可有一日,女眷皆被奸辱自尽,孩童仍在水缸内淹死。”林清叹息道,又提高音量,“陛下,若是其中没有冤屈,孤儿寡母何至于被人下死手?”
满朝文武目露骇然。
赶尽杀绝,这凶手也太狠厉了。
要真是周节度使,谁敢与他深交,保不齐他就是背后的一把刀。
景武帝沉着脸。
“陈寺卿,查!”他喝道。
大理寺寺卿陈知洵出列作揖:“是,陛下。”
“退朝,悬壶留下。”景武帝道。
满朝文武行礼朝大殿外退下,范丞相看向林清禾,目露担忧。
林清禾朝他微颔首,表明自己会小心行事。
周节度使经过她时冷哼声,阴郁的眸子迸发浓烈的恨意。
林清禾朝他挑眉,指了指天。
他瞬间怂了,低下头匆匆出大殿。
林清禾随大太监去了御书房。
一进屋内,一股浓浓的檀香扑面而来,林清禾眉头微蹙,看向檀香盒。
景武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问:“有何不妥?”
林清禾径直走到檀香前,凑前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