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待。”秦子楚无奈地摇摇头,仰头高声喊道:“白!”
少常侍嬴白入内,欠身待命。
太子拉过长子。
“送这小子去找他母亲,问问能否拜吕先生为师,问完带回来。”
嬴白抬头,和太子对视一眼,扫视了一圈室内情景,微微垂首。
“唯。”
她带着嬴政来到赵窈窕寝宫。
赵窈窕见到长唤不来的儿子,泪眼滂沱。
母子抱着哭了一场,宣泄情绪。
哭过之后,嬴政抹着母亲眼角残留泪水,道:
“阿母,我要不要拜吕不韦为师?”
赵窈窕面色一变,还没说话。
侍立在长公子身后的嬴白略一欠身,脸上颇恭敬。
“太子已让二公子已拜吕先生为师,特来问夫人,可否让长公子亦拜吕先生。”
赵窈窕望着少常侍,她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常伴夫君身边的人。
因为这是个女人,还是个不施粉黛也当得起一声亮丽的女人。
新哭过的赵窈窕稍弯那红彤彤的眼睛,红唇上翘,毕显娇怜。
“我初来秦国,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少常侍能否指点指点我,秦国拜师该送甚束脩(xiu一声)?”(注3)
少常侍带着长公子重见太子。
肤色较深,粗糙有茧的手上提了两坛酒,轻轻松松地放在案上,对吕不韦道:
“这是夫人为二位公子准备的束脩。”
转向太子微微欠身,退出宫室。
公子政、公子成蟜,跪在相邦长史吕不韦面前,三叩首。
吕不韦泪止不住,扶起二子,对天发誓道:
“皇天在上!我吕不韦必竭诚所有,以教两位公子!”
太子秦子楚笑着驱赶二子。
“你们两个先玩去,我与你们师商议一下你们日后的功课,明日正式上课。”
二子离开,秦子楚揭开一个酒坛泥封。
也不找酒樽(zun一声)、酒杯,抱着酒坛就喝了一大口。
“当浮一大白!请先生共饮!”
吕不韦得弟子嬴政,与赵姬母子仇怨尽释,去了一块心病。
脸庞酡(tuo二声)红,好像闻酒液香气就要醉了。
也不推辞,揭开另一个酒坛泥封,大饮一口后,拱手躬身,拜谢主君。
“君上待不韦如国士,不韦必效死奉君上!”
秦子楚下榻,一个没踩稳就滚了下去,摔在吕不韦面前,好像喝醉了。
吕不韦酒立刻醒了,慌忙搀起主君,就要叫人。
秦子楚拦之,嘿嘿笑着。
用力抓着吕不韦的手,一张口满是酒气。
“先生啊,你我不是主君门客,也不是太子臣子,你和我就是一体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