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弟弟下令劈门,发狂疾。
两个郎官听令,真就劈门,也发狂疾。
周围其他的郎官一动不动,就像没听到似的,没一个上来阻止……都发狂疾了啊!
[倒是拦一拦啊……]
他在心中喃喃,嘴唇动都不动,麻了。
啪嚓~
门被劈开了,一股浓郁的香气率先涌出,有些腥,有些臊。
嬴成蟜抽抽鼻子,眼中燃烧的火焰像是加了柴,更加炽盛。
“龙涎香、麝香。”
他只闻出了这两种。
巧合的是,他闻出的这两种香都具有催情效用。
一排宦官站在门里,挡在门前,一脸讨好。
“公子请稍候,大王正在”
“滚开!”
嬴成蟜不等这些宦官说完话,径直闯了进去。
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公子成蟜还没走到近前的时候就躲避退让。
王宫很大,进门是前堂。
前堂后,一墙之隔的后室才是休憩的地方。此为前堂后室,又叫前朝后寝,嬴成蟜快步冲向后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阵阵丝竹管乐之声,大怒。
如此靡靡之音大奏,劈门声再大一倍也传不进来。
团身撞上,后室门没挂闩,“嘭”的一声大开。
“放肆!简直找死!”
不着寸缕,扯着两位美人身上纱衣,由六位宫女服侍的秦王大怒。
“来人!给寡人杀……”
话没说完,他看清了闯入者。
很小只,公子成蟜,眼睛冒火。
“……杀一只鹿,补补身子。”
他自然改口,自然得将白色纱衣披在美人身上,挥了挥手。
“都出去都出去,没看到寡人的好孙儿来了嘛!”
一边说话,一边冲好孙儿笑。
满脸怒意都变成笑意,满脸褶子都笑开花。
还不断眨眼睛,传递现在人多,给点面子的信号。
嬴成蟜脸上冷的像块冰,双眸里各烧一团火,咬着牙不说话。
待美人都走光了,他刚一张口。
“关门关门!”秦王柱快速摆着关门手势,道:“关门再骂,不好传出去,大父好歹是秦国的王。”
言语中竟略带祈求。
“嘭~”
门重重关上,嬴成蟜又要说话,秦王柱又竖起一掌。
“慢!
“你总要让大父穿上衣袍吧!这也不雅啊!”
看着浑身光溜溜,皮肤大都松弛,眼窝深陷的大父。嬴成蟜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快穿!”
秦柱嘴上应着,动作却不快。
但也不能说慢,只是一丝一苟,很是仔细。
穿完之后,对脸色极差,身上怒气却明显不再高涨的孙儿笑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好孙儿啊,你现在不那么生气了吧?这兵法不是只能用在行军打仗,生活亦可呀!”
嬴成蟜不回应,面上如罩寒霜。
秦柱见言语没缓解气氛,轻咳两声,走过去拍孙儿肩膀。
嬴成蟜猛一甩臂摆开,丝毫没留情面。
秦柱摸摸鼻子,有些心虚,讪笑两声。
“寡人今日犯错在先,蟜儿你说,想要什么,寡人都准了,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