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感觉这个女孩子却很有点外柔内刚的味道,挠了挠脑袋,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倒不怕,就怕人家说咋恁娇艳的一朵鲜花,旁边堆恁大一坨牛屎呢?可千万别插在这堆牛屎上了,这不是寒碜了你,也恶心了我?”
被曾志这自我解嘲的一番话逗得忍俊不禁,女孩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颤的让曾志都担心她小西装里面的白衬衫裂开了,说道:“哟呵,还真看不出碰见一个这么贫嘴的。”
“这哪儿叫贫嘴啊,这叫苦中求乐,自我调剂。”曾志也笑了起来,对这大胸的女孩子说道,“生活不如意,但咱也得过下去不是?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女孩子略略有些诧异的看了曾志一眼,曾志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摇摇头说道:“好些没有?”
女孩子点头道:“嗯,被你这一逗,我倒是觉得好多了,我看你也是等得不耐烦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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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胡家村岔路口到乡里集镇的五公里路程,步行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可在车轮下,也就是十分钟不到的样子。
在街口的时候,曾志停了车,落落大方的和女孩子挥手道别,便开车径直离去,倒是让站在街口的女孩子愣怔了半晌。
颇以自己的容貌气质为傲的她,没想到遇上这样一个男孩子,竟然能够在把自己送到目的地之后,一句多余话都没有就转身离去,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有问一句,这让女孩的自尊禁不住有些受挫。
看着消失在街道拐角处的皮卡车,女孩子如有所思的摇摇头,微笑了起来,这个男孩子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曾志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率意的行为,会给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带来什么印象,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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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的老家结合村位于集镇的北边,只有一条4米宽的水泥路通往村里。并且这条水泥路还是前两年刚刚铺的水泥。以前的时候,村里只有一条狭窄的村公路。甚至,这条村公路也是在进入新世纪好几年后才挖的毛路,在那之前,村里进出的只有一条一米左右的小路。
结合村不算大,全村也就一千多人,但八cd是姓曾的,这个村叫曾家村或许更合适。
家族大了,辈分自然不少。如今还有人健在的辈分最高的,曾志要叫高祖父;不过,辈分最低的,也有叫曾志为曾祖父的了。也就是说,村里曾姓前后一共有八辈人。
或者另外一个事情更可以说明这个情况,那就是曾志读小学的时候,班上四十几人,姓曾的将近二十人,有一个仅比他大一个星期的曾祖父辈的,同时也有一个叫他祖父的晚辈,真正是六世同堂。
曾志这个家族是明末时期迁入川中的,据说迁入的老祖宗是南明赣省的一个大官,当时鞑子南下攻打南明,小朝廷土崩瓦解,曾氏的老祖宗为了躲避鞑子的追杀,逃难进川的。如今已经在这里繁衍了将近四百年。
自从进村之后,到处都是熟人,曾志自然是经常停下来打招呼,一路不停的叫着某祖祖,某爷爷某奶奶,某叔某婶,某哥某嫂,亦或者是被人叫志哥,志叔,志爷爷……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曾志才走完一公里的路,到了自己的家前面。
没办法,曾志在村里也算是大名人一个。他是村里第二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在他之前,有一个比他大了三四岁的姑姑,考上了京城的人民大学。作为亚圣后裔,曾家人都敬重知识分子,对于曾志这样的有“出息”的族人,大家都是很尊重的,见面都要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