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戏子(2 / 2)

然而转瞬闻言,她放下碗,那双青黑精致的眉眼看着也有些懵。

呆呆吐字:“是哦。”

哪怕这壳子再像活人,也没有活人该有的能力,食物下去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腐烂而已。

故而以往每次不过都是嗅嗅味道聊以慰胃……

太叔妤想到一团东西正在自己身体里腐烂,顿时就炸毛了,捂着嘴就一个狂奔!

速度快得薛雪都差点没跟上。

等他终于在护城河边追上正蹲在河边狂吐的人,甚至都忽略了去想她这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只顾得上手忙脚乱地去拍抚她的背脊。

一下一下,压根忘了控制好力度,差点没直接把太叔妤拍河里去了!

等太叔妤吐完,夜已经深稠得浓郁。

太叔妤歪七歪八瘫在薛雪身上,那人一脸甜丝丝的假笑,见状也不过是力道适意地——

将人从腿上推到土里,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仪冠。

太叔妤瘫在松软清新的河岸上,吐完,感叹一句“今天的夜可真漫长啊。”

想了想,又爬起了身,宣布:“今夜该有良辰美景,所以我们偷最美的酒、攀最高的山、放最远的灯!”

我们?

薛雪伸手一攥,拉过来太叔妤披散的长发,把人拉拢嗅了嗅。

“疼疼疼!”太叔妤还在哼唧。

薛雪把人放开。

怎么就买到填了酒心的蒸酿了……

这真是太好了!

不就是去偷最美的酒,攀最高的山,放最远的灯么,比起能套出点东西观察出点秘密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薛雪笑眯了眼。

唯一不同的是“路过”酒家的时候,他看见了间胭脂铺,也忘了去想为什么,顺便买了一盒胭脂,的确是买,放置了一锭足银在那儿。

而没人管着,有人纵着,再次喝足、醉足了酒的太叔妤也让他经历了不同往日的……

戏子。

一会儿高岭之花眉目矜疏:“哦?”

一会儿干我屁事:“呵。”

再要么就神神叨叨:“兄弟,我夜观星象发现你近期有血光之灾,不过没关系,也该你命不该绝遇到了本道,沾染了好运,必能逢凶化吉,一路高升,就是情缘落魄了点,也没事,专心打怪攻霸业,完美!”

或者唯我独尊一把:“本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尔敢试?”

再或者,回忆往事:“剜心之仇,我来日会记得来报的。”

薛雪听得一怔一怔的,半晌,盘坐在地上,抬手支着下巴看着大楚声明赫赫的太师府二姑娘即兴表演,不时笑得咯咯响。

终于,最后安静了。

纤美的姑娘摸摸他眼角的一点泪痣,傻傻的笑。

再一会儿过去,她以天为盖以地为铺,微微蜷缩着身子睡了,眉目安静,几分乖巧,薛雪拆了发带,将她头发散开枕上青草,看了会儿还是又把人抱回了小屋。

捏好被角,又坐在床脚支着腰去打开了床边的竹叶窗,幽幽晨风随窗隙溜进淡木香的竹屋,一点鱼肚白在天角染起。

薛雪低头看着床上的姑娘,突然手痒,也不拘着,直接伸手,戳了戳她脸。

看她阖着眼张口就要咬,及时抽回,笑了,想了想,又掏出了怀里的胭脂,轻手轻脚动作了起来。

------题外话------

感情线埋好,后面才好修罗场齐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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