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的精神显得很疲惫,他进京之后,并没有急着赶来这紫禁城,而是率先去了北镇抚司,一声令下之后,命人火速查探,不过锦衣卫那边早已调派了人手,前去易水桥,除此之外,京营已经控制了九门,各部兵马,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23w[x]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这些所谓的刺客做足了准备,是绝不可能在京师之中坐以待毙的,亲军和京营能拿到的,怕也只有一群下九流的窃贼和市井泼皮了。
只不过无论是哪个衙门,明知道拿不住人,却还是一个个卖力无比,四处盘查,竟也拿住了上百个‘可疑’的乱党分子,锦衣卫自然也不甘落后,而事实上,这上百人有一半,都是锦衣卫这儿拿住的。
郝风楼都懒得去审问那些家伙,因为知道必定是一无所获,他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心里便知道,自己那恩师早已开始组织这件事,而且谋划的极为妥当,一点儿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至于那些‘刺客’是谁,连他郝风楼也是一头雾水,想到这里,郝风楼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自己还没有谋反的心思呢,那位恩师倒早就未雨绸缪了,皇帝不急倒真急死了太监,他这一死倒好,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他也无愧于一个死不悔改的造反pai称号,自己接下来,却不得不要面对这暴风骤雨了。
当然……诚如恩师所言,这是一个机会。善于把握,自己将从中得到绝大的好处,在这些好处之中。自己若是幸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便是火中取栗。
恩师所言,其实一点都没有错,太平盛世,对于自己不是好兆头,越是太平,太子的机会就越大。而自己唯一获胜的希望,怕也只有火中取栗,这辈子。注定了乱世奸贼的命了。
他没有多想,在料理了一切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赶去紫禁城,如今进了暖阁。见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都在。郝风楼拜倒在地,道:“微臣郝风楼,见过陛下。”
朱棣的脸色依旧铁青,显然对于此事,他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不管怎么说,他努力在营造一个太平盛世,可是这个盛世之中。连他自己,都不能保全。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朱棣慢悠悠的道:“姚先生如何了?”
郝风楼正色道:“恩师的病情依旧没有缓解,只是兰若寺闻听事变之后,恩师便立即命微臣回京为陛下分忧,他……怕坚持不了多少时候了。”
朱棣不禁动容,却还是道:“你去过了北镇抚司?”
郝风楼点头,道:“是,微臣去过北镇抚司。”
朱棣道:“也难得你尽心竭力,怎么样,事情可有眉目,锦衣卫那儿,可有什么收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郝风楼。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件事不会有收获的,这些刺客无论在手法还是其他方面,都无迹可寻,他们必定是预谋已久,早就想好了时间地点,甚至是退路,也就是说,不花费足够的精力,没有旷日持久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查出什么眉目的。
大家在等,且看郝风楼怎么说,其实真相自然要查,可是这件事引发的后果,却分明是政治问题,郝风楼的每句话,都关系重大,极有可能,会改变朝野的格局,这事儿,毕竟是太大了,眼下,谁不是拿着这件事,来做文章。
太子朱高炽死死的盯着郝风楼,整个人身子微微前倾,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死死关注郝风楼时,却有一双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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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深吸一口气,他并没有急于回答,虽然此前他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可是真正要回答的时候,他却还是停留了片刻,良久,郝风楼道:“陛下,微臣万死,锦衣卫虽多方打探查探,却并没有什么眉目,眼下卫中上下,缇骑四出,已经在想着法子,捉拿乱党……”
接下来郝风楼继续道:“不过由此看来,这些乱贼的布置极为周密,甚至于在宫中,都有他们的眼线,他们能弄到大量的火药,微臣也已命造作局那儿的库房去查了,确实没有遗漏,而火药制造之后,大多供应各路军马,看来边镇和京畿各营,都要看看是否有火药漏出去,臣乃锦衣卫指挥使,陛下遭遇这等事,与臣脱不开干系,眼下非要指认是哪些贼人所为,微臣暂时也不敢轻下定论,不过料来,极有可能是建文的余孽也是未必,因此,微臣已经下令锦衣卫,从这一处着手,无论如何,也要揪出乱贼,如此,方能以儆效尤。”
建文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