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谁也无能为力,任谁也只能苦笑摇头。
张辅已经懒得理会这些,他心里清楚,自己犯事了,犯大事了,一个失职的罪名是逃不脱的,即便郝风楼是主犯,可是身为主帅,掌控不了部下,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似锦的前途全部丧尽。
如今高高坐在这庙堂的首位,沐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自始至终,沐晟没有做声。
还能说什么?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回天乏术。
郝风楼也已经进来,却是大剌剌地坐在沐晟的下首位置。
张辅抱着头,最后苦笑连连地道:“郝风楼,事情的后果,你知道吗?”
郝风楼正色道:“将军,无论朝廷怎么处置,一切的后果,卑下承担。”
今日,他没有玩弄心机,显得光明磊落,主动承担起此事的责任。
沐晟突然道:“这件事虽是郝佥事铸下的错,可是我等亲历安南的怠慢,此事定要立即上书,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无论如何,料来朝廷觉得情有可原,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张辅冷笑道:“他自己作死,谁恳求也没用。哼!”
沐晟却是劝道:“将军息怒,事情已经发生,眼下也唯有亡羊补牢。不过麻烦也有,御使那边未必会肯为郝佥事说话,假若他添油加醋,此事……不会善罢甘休,实在不成,卑下去说说看,且看看这周御使到底是什么态度,看他是否能赏几分薄面。安南的事终究是你知我知,朝廷是瞎子摸象,事情怎么个说法,靠的就是大家的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其实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大的事又能怎样,卑下说句不得体的话,卑下现在年纪不小了,若是和郝风楼这般的年纪,也未必能忍住。是可忍,孰不可忍,都已欺到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
沐晟愠怒地看向郝风楼:“郝风楼,事情到这个地步,你的干系也不小,还不快快认个错。”
郝风楼一时心软了,本来他是打算犟着的,可是沐晟如此,却分明有袒护之心,自己若是拒绝,不免让人寒心。于是只得道:“是卑下孟浪……”
张辅抚额道:“不必说了,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件事,我要实言上奏,你们不要再说了。”
拒绝掉了郝风楼和沐晟,张辅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下榻之处,阴冷着脸,喝道:“拿笔墨来。”
笔墨奉上,张辅没有请书吏代劳,而是亲自提笔,奋笔疾书:“臣张辅泣而奏曰:锦衣卫指挥使佥事郝风楼,胆大妄为……”
写到一半,张辅皱眉。
他搁下笔,疯了似的背着手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最后跺脚,又回到案头,将写了一半的奏书撕了个粉碎。
他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道:“罪臣张辅奏曰:安南王陈天平暗藏祸心,屡屡挑衅,明军上下,莫不愤然,以至今日,微臣失察,帐下官兵陡然暴起……”
张辅将一封奏书写完,最后只是苦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娘的尽做一些恶心自己的事。可是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将奏书封存,命人送了出去。
“大人,快马加急送去金陵?”
张辅颌首点头道:“还有,叫个人盯着那周御使,想来那周御使也要告御状了,哎……想办法回京之后走一走都察院的门路,看看那边能否……担待一些。”他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可能,都察院里头都是一群苍蝇,唯恐天下不乱,事情不好办,这又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小事上,人家可以卖你个面子,遇到这样的事是捂不住的。
他只好压压手的道:“罢了,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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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龙城的万国馆,这里虽早已残破,以至于许多明军的武官都不愿在这里下榻,可是御使周延却坚持住在这里。
周延是个很较真的人,身上总是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官袍,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明的朝廷虐待了他。
在一阵惊魂未定之后,周延旋即大怒起来,叫了人打探了消息之后,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不由冷笑道:“没有规矩,果然是没有规矩,这般胆大妄为,眼里还有朝廷吗?”他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肩上多了一重担子,这份担子重若千钧,他命人拿来笔墨,洋洋洒洒地开始下笔,旋即,一封弹劾奏书就此落成,吹干墨迹,谨慎的周延再看一遍,认真推敲了一些字眼,最后重新抄录一份,命人飞马送去金陵。
“大人。”外头有人道:“副将军沐晟求见。”
周延直起身子,脸上闪露着冷漠:“深更半夜,就说本官已经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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