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后路咽喉了!
康喀勒酣战之余,几乎脱力,浑身大汗淋漓,盔甲上血迹斑斑,眼看楚军被杀得落花流水,他猛然勒住战马,把崩出几个小豁口的虎牙刀横在马鞍上,如获重释地长出一口大气……嗯?情况有些不对!
他猛然发现,在咽喉位置的后方两里处,大队楚军已经列成了一个数百人的军阵,把大道堵得严严实实,阵前还有很多士兵在摆放鹿角,挖掘陷马坑,田野里,更多的楚军士兵排成一条长龙,正在挖掘壕沟,田地里的泥土潮湿松软,眼看着工兵铲上下飞舞,铲起的湿土就势拍到壕沟后面,由其他士兵夯实,一道胸墙已经初见根基。±
“我x!”
康喀勒又惊又怒,疏忽了,这次真的是杀晕头疏忽了,光顾着救援友军,守住自己的防守位置,却被楚军抄了后路,从后面封住了口袋。
“儿郎们,跟我杀!”他毫不犹豫,率领八旗兵再次发起冲锋,楚军的阵型刚刚结成,趁他们立足未稳,或许还能破阵。
人如虎,马如龙,八百八旗兵在大道上排成一条滚滚的长龙,催动坐骑向前跑去,一开始是小步慢跑,通过速度的控制来调整队形,形成冲锋箭头之后,离楚军军阵的距离也在不断缩小,离着还有大约二百步,八旗骑兵开始缓缓加速,距离越近,速度越快,楚军士兵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群骑兵正朝着自己猛冲而来,漫天的尘土。如雷的蹄声,就像山崩后无数巨石朝下滚落。势不可挡!
新兵们无不勃然变色,一个名叫刘老三的尤其胆小。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却又太过紧张以至寸步难移,站在那里手脚不停颤抖,头上立刻挨了什长一记暴栗,排长班长和什长队长,这些低级军官忙着维持秩序,脾气暴躁的大声喝骂,性格宽厚的则是鼓励和安慰。
“他娘的,谁敢退一步。老子砍了他!”
“刘老三,把枪端稳了!”
“不要怕,鞑子骑兵冲不过来,吓唬人的。”
“小心,他们要下马射箭了,准备举盾。”
“日他老母,鞑子要绕路!”
八旗骑兵冲到近前,面对鹿角阵和陷马坑还是不敢硬冲,前队向两旁的田野掠去。用战马绕着鹿角阵反正践踏,在田野的湿泥里踏出一条可以快速奔跑的通道,后队的八旗兵马速本来就不快,此刻纷纷减速。跳下战马一起射箭。
绕路冲锋!
八旗兵配合娴熟,前面的战马踩的湿泥太多,跑不动了就让到一边。骑兵跳下来清理马蹄,后面跟上的八旗兵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似慢实快的绕过鹿角阵和陷马坑,从两侧夹角处向楚军军阵发起冲锋。
随着军官的命令。第一排的楚军士兵蹲下身子,把长枪斜着杵在地上,用脚死死踩住枪尾,两手把枪杆紧抱在怀里,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同样把长枪斜杵在地,只是角度更陡峭些,含腰弓步,准备承受八旗骑兵的冲击力。刘老三站在第四排,把长枪架在同伴的肩膀上探出去,和其他的长枪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枪林,无数的枪尖闪烁着冷光,和疾奔而来的八旗骑兵形成一动一静的鲜明对比。
八旗骑兵加速非常快,在十几步的时候猛踢马腹,一个个都站在马镫上,把冲锋的速度提到最高,提到极限!刘老三悚然而惊,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极限速度,刚才在大道上冲锋看起来声势骇人,和现在一比,却好像在散步一样迟缓。
刘老三的视野中,八旗骑兵的身形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忍不住放声大叫:“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