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华头皮一痛,察觉有人扯她的头发,不解地扭头。
“扰着我了。”祁瑾序面无表情解释。
单云华这才清楚怎么回事,她往左边挪了一步,跟他拉开点距离,暗想这会儿那些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问:“祁大人为何出现在这?”
“你不是知道吗?”祁瑾序反问。
单云华动了动唇,她猜到些许,但觉得奇怪。分明前两日还在酒楼收了美人和名砚,如今却出现在这,让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默了默,她又道:“上回霉茶饼的案子,敢问祁大人打算如何判?”
闻言,祁瑾序似笑非笑睨过来:“单二小姐想私下打听?”
“案子牵扯我单家,既然正好碰上了,问两句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我也有权不答。”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适才被发丝攀爬的地方到现在还有些痒,祁瑾序翻转扇柄,不动声色压了压那处皮肤。
单云华并没瞧见他细微的动作,而是有些闷。这人通身一股世家子的高傲毛病,言行举止随心所欲。
“恕我不能明白,您是茶盐司司主,主理此案,怎么就无权回答?”
祁瑾序轻笑了下:“你刚才说什么?我是谁?”
“茶盐司......”单云华抬眼望过去,顿时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
她抿了抿唇,换了个温和的语气:“祁大人,民女可否询问此桩案子的后续?”
“哦,不能!”祁瑾序轻飘飘回绝,气死人不偿命。
“......”
单云华一噎,憋了会,忍不住问:“为何不能?”
“此地非公堂,公堂之外,恕我不能奉告。”
单云华沉默,若可以,她很想再灌他两盏霉茶。
须臾,她试图以激将法:“祁大人,您拖着案子迟迟未判,此举难免令人多想。”
闻言,祁瑾序来了点兴致,站直身子:“多想什么?”
单云华:“听说祁大人收了对美人,又收了姜家送的前朝名砚,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
祁瑾序眯眼:“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单云华不接话,微垂着头,心中打鼓。
她既然碰见了,索性试探试探他的态度,此人是奸是忠言语间总会有痕迹,也方便往后行事。
以祁瑾序之聪明又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可他惯来做事不喜被人猜透,弄权者最擅长玩弄人心,故弄玄虚才是聪明人的手段。
他勾唇,眼尾眉梢溢出点风流:“你既然听说了,为何不行动?”
“什么?”单云华以为听错了,诧异抬眼。
“你既然清楚我此举是要两边捞好处,为何不行动?”祁瑾序道:“难道就不怕我接下来判你单家的罪吗?”
“我单家底子薄,难以满足大人的胃口,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单云华说。
跟姜家比财力,她单家又岂能比得过,单家可没有前朝名砚这些东西贿赂官府。
却不料祁瑾序幽幽盯着她:“是么?单家底子薄,可单家并非没有我喜欢的东西。”
单云华愣了愣,努力分析他这句话是何意。
须臾,她突然退开两步,看祁瑾序的眼神无疑在看浪荡子,甚至还带着点被冒犯的愠怒。
祁瑾序岂会不明白,他被她的举动气笑了。
“祁某人对女人不感兴趣,更何况......”他寡淡地上下打量她两眼:“单二小姐这样的,还入不了祁某人的眼。”
发觉自己想岔了,单云华微窘。
“祁大人既然瞧不上民女,敢问,祁大人瞧上了单家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