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一直哭泣着摇头,什么话都不说。这种情况下她能说什么呢,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张禹转头望着小鱼儿:“你很厉害,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这计谋一定能成功的。”
陈云有些老羞成怒,吼道:“你们这对狗男人,谋杀主人,等着凌迟处死吧!”
张禹对包大人道:“大人,这件事前后都是我策划的,杀死陈夫人和慧通也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秋菊无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包大人摇了摇头:“她是从犯,没有她的帮助,你也不可能实施如此完美的谋杀,她同样罪责难逃,只不过,她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是次要和辅助作用,我相信当地衙门会酌情考虑对她从轻处罚的。当时候我也会据实向当地衙门说清楚。”这个时候小鱼儿心中犯了低估,不过这审判之事确实大人说了算,他一个小小捕快破案就可以了,至于审判还是留给大人吧。
其实,包大人说了谎话,根据《大宋律》,知道根据宋朝法律:“若奴婢及雇工人、谋杀家长、及家长之期亲外祖父母、若缌麻以上亲者、罪与子孙同。”“凡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期亲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已行者、皆斩。已杀者、皆凌迟处死。”秋菊是陈夫人的奴婢,杀死主人,依律无论主从,皆凌迟处死。因此,他们两都跑不掉千刀万剐之灾。
张禹不懂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所以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包大人!”将秋菊挡在自己身后,面对包大人笑了笑,忽然手腕一翻。手中又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原来,他身上竟然藏有两把刀子。
众人一声惊呼,都后退了几步。只有小鱼儿原地不动,仿佛已经知道张禹要干什么,怜惜地看着他。
张禹惨然一笑:“包大人,希望您能可怜可怜秋菊,救她一命!”翻转刀尖,猛地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秋菊被他挡在身后,待到发觉不对劲,扑上来要抓他手的时候。那一刀已经深深扎进了心口里,直没至柄。
张禹软软倒在了秋菊的怀里,秋菊撕心裂肺一般喊道:“禹哥哥……!”紧紧搂着张禹的身子,拼命慌乱地摇着,希望他能象睡着了一样,睁开眼,笑着柔柔地唤一声“秋菊!”
可张禹那一刀正中心脏,已经当即死去,哪里还能摇得醒来。
秋菊将张禹搂在怀里。惨然一笑,低低的声音道:“禹哥哥,你死了,秋菊还能独活吗?”伸手猛地抽出了张禹胸口的尖刀。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气绝而亡。
其他人都离得远,小鱼儿虽然在他们面前,伸手就能阻止。可是,小鱼儿犹豫了,他知道。秋菊作为奴婢,杀死主人,无论主从都要凌迟处死的,阻止她自杀,也就等于将她一个文弱女孩送上法场,在众目睽睽中饱受千刀万剐凌迟之苦,那不是救她而是害了她,张禹虽然临时恳求自己救她,可自己无权无势,这凌迟的死罪如何救得了的。这一犹豫之间,秋菊已经自杀而亡。
小鱼儿长叹一声,让他们两做对苦命鸳鸯,黄泉路上有个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云怔怔地望着秋菊,虽然对她恼恨之急,可现在眼见她惨死面前,想起以前两人的恩爱,心中一酸,还是落下了几滴眼泪。
正在这时,就听到寺庙外人声鼎沸,有人高声叫道:“大人!我把衙门的人带来了,您在哪里!”听声音是老车夫。
方丈和陈云等急忙出去看,只见院子里站着老车夫、七八个捕快还有几个忤作,簇拥着一个身穿知县官袍的老者,原来是当地知县接到报案,带着捕快赶到了。
那知县一见到包大人,立即拱手参拜道:“下官下游县刘苗见过包大人。”
包大人一抚袖道:“免了。我累了,小鱼儿,你跟刘大人说一下吧。”大概刚才的视觉冲击让包大人很劳累,也许是旧病复发吧。
小鱼儿低头应承说道:“是。”然后对刘大人道:“刘大人,这边请。”
在小鱼儿的陪同下进了大殿,来到停放陈夫人尸体的房间。一见地上躺着两具女尸、一具男尸,对面厢房还躺了一个小和尚的尸体,简直惊呆了。
方丈和小鱼儿等人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知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听说这案子是小鱼儿破获的,听了他的破获经过之后,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拱手致谢。小鱼儿客气了几句,捕快们录了证言之后,这案子也就算了结了。
后记:
对于陈云对秋菊先后通奸之事,由于前面的说不清楚,奸污的又是自己的丫鬟,后面两人又通奸,这陈云还准备明媒正娶接她过门,所以这知县斟酌之后,不作为犯罪处理,那串珍珠项链也归还给了陈云。
陈云对孟小鱼儿更是感激不尽,连声称谢。小鱼儿破获此案,其实也就是间接救了陈云的命,要不然他们还会接着杀陈云的,当然,刚才张禹要刺杀陈云,也是小鱼儿救的,那可是直接救了他的性命。然后掏出了一百两作为酬谢小鱼儿的救命之恩。小鱼儿可是贪财的主儿,送上门儿来的钱财哪里不笑纳之理?于是手一卷,钱就进了口袋。正好拟补我这几日的花费。
陈夫人的遗体,陈云要运回广州,秋菊是杀害陈夫人的凶手,当然不会运回去,还有小和尚慧通和书生张禹的尸体,也都就地安葬。反正这荒郊野岭的数十里内都没有人家,有的是空地。就将三人的尸体安葬在寺庙后面树林里。回去后再想法通知那书生张禹家人。
知县指令衙门忤作在寺庙后面松树林里挖了三个坑,将三具尸体掩埋了。各用木板写了一块简陋的墓碑插在坟头。
草草掩埋之后已经日近中午,知县一行人与方丈告辞下山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