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最近这段日子,是林晚乔过得最悠闲的日子。
府中下人尊称她为夫人,往常那些欺负过她的下人都被祁朔赶出了祁府,银雀和小翠的日子也好过许久,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银杏在大地洒满金辉,白雪覆盖大地,林晚乔和祁朔在府中吃了顿年夜饭后,迎来了春天。
林晚乔也到了分娩的时候。
分娩那几日,祁朔一直不敢入睡,常常在林晚乔身边陪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整晚。
仲吾说过,林晚乔身体虚,不适合生孩子。
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无异于要了她半条命,更不用说林晚乔这个身体虚弱的人。
可既然已经怀了,打掉更伤身。
也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几日,祁朔安排了两个接生婆和七八个郎中在锦召院守着,以免能在林晚乔分娩时保证林晚乔的安全。
可她的分娩还是出了问题。
说是婴儿迟迟出不来,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接生婆不让祁朔入内,他只能惴惴不安地听着林晚乔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直到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他才骤然惊醒。
接生婆抱了小孩出来,笑着说:“恭喜尚书大人,是个女儿。”
“母亲呢?母亲如何?”
“女子平安。”
祁朔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温度骤然降下去,风一吹,整个脊背都是冰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林晚乔生下孩子之后,祁朔就更不让她干活了。
她老老实实在家里坐了一个月的月子,终于迎来孩子的满月酒。
皇后娘娘要参加满月酒的消息也传到了祁朔耳朵里。
是宫中嬷嬷传来的消息,自然不是假的。
“皇后娘娘何时对某个大臣的女儿如此看重,居然要亲自参加满月酒。”
祁朔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没想明白皇后娘娘的目的是什么。
当朝皇后虽然出身名门望族,可和当时的其他两位贵妃娘娘比起来,也是不够看的。
她在那样的环境下登上了皇后之位,可见绝非等闲之辈。
她登上皇后之位后,她的母家跟着水涨船高,父亲封侯,几个哥哥在朝中均有职位。
但祁朔之前与她并无任何接触。
他从文,皇后母家从武,两人本不该有任何接触。
虚竹摇了摇头,说:“自从知道这事后,朝中暗流涌动,巴结大人你的势力蠢蠢欲动。”
如果皇后娘娘是被皇上授权的,他们也好跟着改变风向。
祁朔想了想,道:“此事恐怕得满月酒那日才能知晓了。”
皇后娘娘来参加尚书大人嫡子的满月酒,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无论大小,坊间宫中都传出了许许多多的说法。
有传言说皇后娘娘虽然有一子,但一直对早年间失去的女儿充满愧疚,此次听说林夫人产女,或许是想起当年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来看看。
因为皇后娘娘要来,林晚乔有些不安。
她出身卑贱,在嫁与祁朔之前还是奴籍,以她的身份原本是没有资格见皇后娘娘的。
她怕出面怠慢了皇后娘娘,就对来哄女儿的祁朔说:“蔻蔻满月酒那日,我就不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