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面若寒霜:“这有何难?布料和血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你母亲和其他三位夫人会去后山,也是因为有人挑拨离间故意陷害。”
他说话声音很轻,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在为林晚乔说话,只是单纯地提供一种可能。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你母亲还是林姨娘,你如此虐待林姨娘,不就着了对方的道?”
“更何况,屈打成招得来的供词,你会信吗?”
姜弘致眯眼看着祁朔。
他对地上的林晚乔非常冷漠,也不想是喜欢人家的样子。
毕竟以状元郎的身份,若是喜欢林晚乔,代替离世的大哥出面休了她,再将她养到外室,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过,祁朔让虚竹保护林晚乔又着实让他看不太懂。
他想了想,开口说:“看来状元郎真的很在乎这位林姨娘,在甘清寺时,我因为母亲曾经想杀了她报仇雪恨,若不是虚竹出来拦着,她已经死了。”
“状元郎让虚竹时刻保护这位林姨娘,该是因为她对祁家非常重要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的眸子瞬间收紧,目光紧紧看着祁朔。
祁朔居然让虚竹暗中保护林晚乔,他这是何意?!
老夫人和姜家人同时看向祁朔,寿安堂落针可闻。
祁朔脸上丝毫不见紧张,风轻云淡地开口:“这是我们祁府的事,我原本不想给你解释,但既然你问了,不说显得我行为不端。”
“我们祁府老夫人刚刚被发现私吞家产接济娘家,我的夫人又暂未过门,若林姨娘死了,我找谁管这硕大的祁家?难不成找你?”
“倒是姜公子说话为何阴阳怪气?想挑在下的错处,大可不必用我大哥的妾室说事。”
姜弘致被说的满脸通红,连忙摆手:“状元郎误会了,我断没有这个意思。”
“那姜公子是何用意?总不能是在关心在下吧?”
姜弘致也在翰林院就职,甚至和祁朔还是一同进的翰林院,但他只是探花,职位也不如祁朔。
今日这事,往小了说,是姜弘致在为母报仇,往大了说就是姜弘致无事生非借机闹事诬陷状元郎。
这罪责,姜弘致肯定是担不起的。
祁朔一说,他立马就怕了,但又觉得母亲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思来想去,想到询问祁朔的意见:“状元郎,那我母亲这事该怎么论?”
“若你能找到证据证明林姨娘用了巫术,且证据确凿,我不会包庇她,你随便惩处。”
“前提是,你得拿出证据。”
祁朔扫了一眼地上的林晚乔,又随意放在姜弘致身上:“屈打成招是肯定不行的,我要任由你屈打成招,传出去,别人会说我祁朔连自己大哥的妾室都护不住,这岂不是很丢我的人?”
姜弘致但凡有证据,今天就不会上门找林晚乔要说法,而是直接去衙门了。
他咬着唇,死死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林晚乔,过了好久,才心有不甘地告辞。
待他离开之后,老夫人看向祁朔,表情奇怪:“阿朔,你相信这个贱人都不愿意相信我?我之前是犯过错,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祁朔的确信不过她,不过也没有明说,只说:“老夫人年纪大了,家里的事就不必操心了,等我的妻子进门,府中要事都会交给她,现在暂时让林姨娘代管也没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