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平一挥手,鼓角声起,学堂内各处的学子纷纷集结前来校场。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几千人集结完毕,整齐地站在台下。
集结的速度,绝对是一个军队专业性的表现,更是纪律性和战斗力的表现。在战场上,能不能做到如臂指使,对一个指挥官来说是最重要的。
侯玄演对这些人很是满意,没有辜负自己建立讲武堂的初衷,将来就要靠这些即将成为中下级武将的年轻人,把这种精神传下去,自上而下的改进自己的军队。
阳光明媚而不刺眼,正是深秋特有的景色,侯玄演举目远眺,声音根本无法传遍,后面的很多人应该听不到自己的讲话。
好在军队现在也有了自己的邸报,讲武堂内学员回去之后,肯定都能看到。
轻轻了嗓子,侯玄演张嘴说道:“朕自起兵以来,兵祸连接干戈不止,四方扰攘而内乱不断。幸赖三军用命,将士一心,才有今日。
当初建奴南下,朕纠合江南义士,奋起而北伐。四年间枕戈而眠是甲胄常不离身,你们中有追随朕多年的老兵,也有烈士遗孤更有普通百姓,无论是何出身,都是讲武堂的学子,朕将一视同仁。
尔等于讲武堂中,日夜骑射,研习兵法,胸有韬略,腹藏机谋。如今漠北胡马当前;南洋群夷跳梁;朝鲜残敌仍在。此乃将士死战以报家国之际,朕要尔等披挂上阵,重振当年起鼓,再现父辈荣光。”
“愿为陛下效死!”
声震九霄,威扬江南,栖霞山外,几千个军官骑马奔赴各府。等待着朝廷任命的主将到位,就要去安南平叛。
侯玄演回到讲武堂的大堂,坐定之后小太监捧着一杯茶水过来:“圣上,喝点水润润嗓子。”
灵药微微一笑,眼波儿向侯玄演一荡,娇声道:“爷,真威风...”
侯玄演摸了摸鼻子,叹道:“这些年轻人到了安南,才知道什么叫战争,他们上了这么久的课,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大考了。让赵安平进来吧!”
小太监应诺一声,一甩拂尘,昂着头高声宣道:“宣赵安平觐见。”
赵安平整了下甲胄,旁边的同僚帮他拍了拍灰尘,抱着头盔进到大堂中。
“参加吾皇。”赵安平单膝跪地,行的是军礼,看来是记住了侯玄演的话,在讲武堂不施俗礼。
侯玄演抿了口茶水,道:“起来吧,这次安南之乱,看似是我们和暹罗人打,实际上暹罗撮尔之邦弹丸之地,哪里有资格做我们的敌人。反倒是白皮番人狼子野心,想要扶持南洋群国,和我们做对。所以这一次朕的目的,不是打退暹罗,帮助黎氏收复土地这么简单。朕要在南洋立威,交趾布政司废弃多年,现在看来是一招昏棋,朕要重设交趾布政使,然后将附近番邦纳入其中,保护起来。”
赵安平听得头皮发麻,陛下这番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要攻占南洋的小国,废国置县。
南洋山地纵横,气候古怪,民风剽悍。想要彻底收伏他们,并不容易。现在朝廷在漠北开疆扩土,把百万兵力按死在北部边疆,陛下竟然还嫌不够,要在南方开战。在赵安平看来,这有些穷兵黩武的意味了,但是他又不敢直言劝谏,只好委婉地表示:“陛下,南洋虽小,但是极难驯服。先前永乐帝派兵安定交趾,往往是等朝廷大军撤了,他们就聚众杀官,手段残忍血腥。”
侯玄演一拍桌子,沉声道:“他们敢?他们杀我一人,我就灭他一村。杀我三人,我就灭他一府。杀我十人,我就屠尽其国。自凡穷乡僻壤,必是刁民辈出,这些人心中没有敬畏之心,行事乖张狠戾,只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疼。等到咱们灭掉几个不开眼的小国,剩下的就会乖得跟狗一样,还会帮我们咬人哩。”
马灵药在一旁,眼中神采涟涟,看向侯玄演的眸子中充满了爱慕,再难移开目光。她就喜欢这样凶巴巴的老爷,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赵安平可就没有这种心思了,他望着熟悉的督帅,陌生的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
侯玄演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不了解南洋的土著,那些人骨头里刻着欺软怕硬。几次印尼大屠杀,那些干巴巴的猴子,砸烂汉人的店铺,强1奸自己的邻居,将尸体切得一块块的取乐,就是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干,却从未收到过惩罚。后世最近的一次,发生在洪水来袭的九八年,网上流传的图片让人触目惊心。(若是搜索印尼排华图片,估计每个十天八月缓不过压抑的心情。)
侯玄演的心中,已经确定了南征的挂帅之人,非此人不能砥定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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