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和北伐军打过的敌人,都对他们的炮击深恶痛绝,这种土豪式的打法,在拿下大明周围所有海域之后,更加的肆无忌惮。
侯玄演打仗有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浪费炮弹,炮弹打得越多,就越有利于基础工业的发展,那些新生的工厂才会有订单,疯狂流入大明的白银才不会造成通货膨胀。
早晚有一天,当工厂的规模上升,带来的就是技术的革新,那时候曾经领先世界千年的中华,才会继续充当领头羊的角色。
将近四百门火炮,在城外摆放整齐轮流齐射,炮弹倾泻在宁远城上,已经是地动山摇,光是轰鸣声已经足够让清兵发狂。
气急败坏的清兵冒死露出头来,举着弓拉起弦,本来决绝的脸上变得一脸茫然。
射谁?
光秃秃的城下,除了硝烟和土石,以及被炸起的木屑,根本没有一个人影暴露在射程范围内。
砰的一声,火铳击中他的面门,霎时间血肉模糊。
巨大的痛感下,这个清兵一手抓着自己血淋淋的脸颊,倒在地上行将死去。
旁边的清兵神情麻木,三个月来他们见过太多被火铳击杀的同伴了,守城的时候一露头就是个九死一生。
这种战斗让厚厚的城墙作用变到最小,攻守方之间的优劣势荡然无存,除非是山海关那种级别的防御工事,不然的话基本上没有用。但是整个天下,又能找出几座山海关呢...
上岗上一棵枯死的苍松下,侯玄演坐在旁边的树墩上,耳朵里塞着厚厚的棉花。
仗打久了,对身体的损耗是真的很大,即使是三军主帅。
侯玄演现在每到夜里就会出现耳鸣,肩膀的伤也时常出来闹腾,唯有软绵绵香喷喷的胴体相伴,才能睡得踏实。
一声震透棉花的炮声,将他拉回现实,侯玄演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骂道:“姚一耀的炮,是不是全研制怎么发出巨响了,一批比一批声音大,威力只提高了这么一点。”
旁边的阎应元却像没事人一样,他不知道是什么体质,不塞棉花也能安然无事,笑道:“姚提督的炮好用的很,王爷不要说笑了,这种炮弹比以前的威力大了十倍不止。以前的炮只是实心铁球,爆炸之后几乎就靠溅起的碎石伤人,现在我们的炮弹炸后就会杀伤敌军,地上的弹坑都是原来的几倍不止。”
侯玄演解下水囊,喝了口水,一股酒香传来,侯玄演说道:“这辽东的水就是清甜,可能和天气寒冷有关。”
阎应元装作没有闻到,附和道:“辽东这块土地属实是块宝地,可惜被鞑子和汉奸占了。”军中是不允许喝酒的,侯玄演作为主帅自然要以身作则,但是他的肩膀时常疼痛,烈酒可以止疼。虽然是三军主帅,没有人可以制裁他,侯玄演还是让秦禾偷偷将酒灌到水囊中。
侯玄演晃了晃肩,起身做了个舒展动作,说道:“唉,我是不适合征战了,打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这次打完之后,我就尽量不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