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公爵,刚刚因为对东番岛的言论,让他对这个权势滔天的年轻人有些看不起,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正视他了。这个人绝对不跟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懂世事,相反的这是个狡诈的公爵。
两国博弈说到底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绝对的武力才是真,如果把国家比作个人,军队就像是个人的勇武。更加可怕的是,在国家之间,是没有法律约束的。我一拳把你打趴下了,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眼前的年轻人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陆地军队,现在他还想发展自己的水师,卡隆心底马上警醒起来,这个条件万万不能答应。
侯玄演看着眼前的所谓荷兰总督,他的表情十分丰富,侯玄演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好在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荷兰总督能够给他多少的帮助,吴淞江所有的是被重金吸引或者为了避难的番人,有荷兰人、佛朗机人、英国人...真要是荷兰总督派来的人,他反而不怎么放心。
侯玄演皮笑如不笑地说道:“呵呵,看来你很为难啊,我们汉人有句话‘君子不强人所难’。我的父亲从小就教导我要做一个君子,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这样吧,郑芝龙我是不会去攻打的,我们有停战协议在先。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在福州通商的机会,每个月你们有三十艘船可以停泊在福州交易,每一艘停留时间不得超过三天。”
卡隆听完心情十分复杂,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厌恶也更加深了。这可比刚来时遇到的那个傲慢的官员坏多了,他这是给了一个自己无法拒绝的陷阱。直接和大明的商人在陆地上交易,获利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用后世的一句广告词说,就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郑芝龙和侯玄演和谈,组重要的一个条件也是如此,想要获得直接和江南商人交易的权利。
当然有利也有弊,如果荷兰在福州大肆通商,绝对会触犯此前垄断了福建和外番通商的郑芝龙,如此一来荷兰的水上力量会遭到来自郑芝龙的更猛烈的报复。现在郑芝龙就不断地挑事,在南洋屡次和自己大打出手,这一剂猛药下去,郑芝龙肯定更加疯狂。但是大明朝的内陆遍地黄金,各种瓷器、丝绸...在欧陆供不应求,即使卖出天价,仍然是让贵族们趋之若鹜。
侯玄演扔出一根骨头,要的就是荷兰人和郑芝龙抢的头破血流,反正在自己的北伐大业没有完成之前,他还无心参与海上的争霸。
卡隆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是却不得不往里跳,而且此行的目的本是寻求这个帝国在军事上的帮助,助他们打败郑芝龙。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已经破灭了。
侯玄演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说完之后就摆了摆手,说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没事的话就退下吧,至于说觐见陛下,那是不可能的。”
卡隆还想要说话,国公府的亲兵已经上前,将他们“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大堂。
这还是侯玄演第一次跟这个时代的洋人打交道,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这些人就像是见钱眼开的婊子一样,为了利益见缝插针,用尽一切的手段。什么道义、什么廉耻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为了利益他们可以露出最丑恶的嘴脸。侯玄演不喜欢这样的人,却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有一肚子的阴毒手段,用在这种人身上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别提多爽快了。不就是比谁黑心么...
侯玄演望着被赶出去的荷兰人,突然想起了后世一个非常有名的表情包,低声道:“等我起来了,我把你们都杀了..”
出来之后,欧力特跺着脚骂道:“大人,这群人简直比海盗还要傲慢无礼!”
卡隆脸色难看,但是没有像欧力特一样暴躁,他强忍着不快说道:“这个人确实很难缠,不过我们没有办法,必须有他的帮助我们才可能打败郑一官。这个海盗头子在东方的海岸线上,拥有太强的实力了。”
欧力特眼珠一转,说道:“我听说在这个帝国的北方,已经被更加剽悍的民族入侵,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一半的国土。不如我们去找那些骑在马背上的蛮人,和他们打交道应该不会比这些人困难。”
卡隆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试一试。”
送走了卡隆,侯玄演来到后院,这里整齐地摆放着他们带来的礼物。
撬开其中的一个箱子,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侯玄演手捻着这些粉末,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些带着异域风情的珠宝,琳琅满目,这群荷兰人倒是大方。当然他们也是知道,一旦交好了侯玄演,在大明赚取的钱财可比这些多的多。这些礼物也没有标签,侯玄演虽然两世为人,也有很多叫不上名字来,于是吩咐房里的小丫鬟,去将卞玉京喊来,卞赛赛见多识广,或许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
这时候一阵叩门声响起,侯玄演唤道:“进来。”门扉轻启,从外面轻盈地飘进一个妙龄少女,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茶盘,修长出挑的身段儿,丰隆饱满的酥胸,盈盈一握的蛮腰,下开喇叭口的石榴色百褶襦裙,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裙下动时,浑圆的翘臀便摇曳起来,隔着厚厚的衣裙,都能感受到那股肉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