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悟空道:“不瞒师父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说这般到官,倒也得些状告是。”
三藏道:“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五百年前之难。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象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恶!忒恶!”
孙悟空一生受不得人气,他见三藏只管绪绪叨叨,按不住心头火发道:“你既是这等,说我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不必惩般绪咶恶我,我回去便了!”
孙悟空刚想施展筋斗云,回花果山而去,却是被陈凡一抬手,按在了肩头。
“人无信不立,唐长老救你出来,你也须还恩。”
陈凡拦下了孙悟空,淡淡说道,虽然他对唐僧的迂腐有些不喜,但是孙悟空被压了五百年,还是没有改的了毛毛躁躁的性子,让他也十分无语。
唐僧不过唠叨几句罢了,说错也无错,孙悟空这便要走。
孙悟空闻言,却是一番抓耳挠腮,要说他最能听的进去谁的话,那边是一出世便在一起的大哥陈凡,不论是拜师学艺,还是反了天宫,或是被压在山下,都有大哥的陪伴。
孙悟空也只是一时生气罢了,回过神来气也就过去了,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唐僧见状,也知趣的闭了嘴。他虽然迂腐,却也不傻,刚才见到自己这个神通广大的徒弟想要离去,就有了后悔之意,幸好被陈凡拦了下来。
否则这西天路上。他一个凡人,岂能达到灵山?
两人一猴继续前行,说说笑笑之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不愉快,孙悟空本就是一个嫉恶如仇,刚直不阿的猴子。只不过是一生没有受过气罢了,却是不记仇。
陈凡此举,却是别有一番心思,他自然知道,原著之中孙悟空上了观世音的当,带了那金箍。受紧箍咒之苦。
陈凡虽然没有见过金箍,但也知道那是一件不俗的法宝,就好似他在青牛身上下的禁制一般,一旦受制,想要反抗就是痴人说梦了。
如今孙悟空认他做大哥,他自然不会让悟空再带上那金箍,就好似带上一个枷锁。
两人一猴西进。行经数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迭岭层峦险峻山。
三藏在马上,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回头叫:“悟空,是哪里水响?”
孙悟空左右打量了一番,道:“我记得此处叫做蛇盘山鹰愁涧。想必是涧里水响。”
孙悟空当年占山为王,仗着筋斗云的神通与各路妖王相交,才有了后来的七大圣,去过的地方倒也不少,比之陈凡可算是见多识广了。
陈凡虽然没有到过此地。但是听闻鹰愁涧的名字,熟读西游记的他如何不知道,这里乃是小白龙的栖身之所。
就在陈凡打量着鹰愁涧的风景之时,只见那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要去抢唐僧。
孙悟空见状,把行礼一丢,闪身上前把唐僧抱下马来,转过就走。
那条龙就赶不上,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
陈凡虽然就站在旁边,却未出手阻止,否则小白龙不吞了这白马,如何有那白龙马?
没有了白龙马,西去的路上,又要多费功夫,毕竟白龙马的脚力,可不是一般马匹能比。
这小白龙也精通变化,已然躲过三灾,进阶天仙。
行者把师父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只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
孙悟空不由看了陈凡一眼,没趣道:“俺老孙要保护师父,大哥怎么不出手降了那孽畜?”
以孙悟空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先前那条白龙的深浅,区区白龙如何是陈凡的对手?
真的打起来,这白龙怕是挡不住孙悟空或者陈凡几下。
“这条白龙也受过观音大士点化。”陈凡闻言一笑,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不保护唐僧,不怕他被妖精抓走?”
以陈凡的神识,自然看到了佛门暗中派人保护唐僧,否则以唐僧区区一个凡人,莫说是妖怪,随便发生点意外,就得送了性命。
“师父有那暗中之人保护,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
孙悟空望了一眼天上,随即眼珠一转,望向了涧里,笑道:“既然是菩萨点化,就让俺老孙来掂量掂量。”
以孙悟空的性子,世上除了陈凡,也就是菩提祖师,以及让他吃过苦头的如来佛祖能让他服气,如今见到西天取经的路上又来了新同伴,当下就要‘掂量掂量’,也就是立威。